先前那係統提示音帶來的些微喜悅,尚未在符澤心頭徹底散去,劉夫人那張因極致憤怒而扭曲的臉龐,便已然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
“你!你竟敢與我劉家作對?!”
劉夫人聲音尖利得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她渾身都在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
“你可曾想過,得罪我劉家的後果?!”
符澤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語氣平淡得不起絲毫波瀾,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劉夫人若有膽量,大可來試試。”
這般輕描淡寫的姿態,無疑是火上澆油。
劉夫人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她指著符澤,手指都在哆嗦:“好!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暴怒,眼神中卻多了幾分陰狠與孤注一擲的瘋狂。
她劉氏一門,為求一線生機,為求這洞天福地中虛無縹緲的機緣,跋山涉水而來,幾乎耗儘了家族大半的底蘊。
她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帶著那不成器的兒子,去了傳說中的老槐樹下叩拜,試圖求得一絲垂青。
她聽聞,那老槐樹有靈,偶爾會賜下機緣,助人明悟,甚至延年益壽。
可那老槐樹,豈是尋常人能說得動的?任憑她磨破嘴皮,散儘帶來的諸多祭品,也隻換來幾片冰冷的落葉,空手而歸。
那老東西,根本不為所動!
此刻,她看著符澤,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嫉妒,隨即又換上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仿佛捏住了符澤的什麼把柄.
“小子,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識相,將從羨陽那裡得來的那份機緣,乖乖交出來!我劉家不僅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許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如何?”
在她想來,符澤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哄騙了她那傻兒子,得了寶甲。
隻要能拿回寶甲,一切都好說。
符澤唇角勾起一抹譏誚,隻覺耳邊嗡嗡作響,如同撞見了一隻不知死活的蒼蠅,在耳邊喋喋不休。
“聒噪。”
他懶得再與這婦人多費唇舌,牽起稚圭的小手,便要轉身離去。
就在符澤牽著稚圭,欲轉身離去之際,劉夫人目光如電,死死釘在了稚圭緊握的小手上——那上麵,赫然捏著一枚青翠欲滴的槐葉!
那槐葉,與她費儘心機卻隻得幾片枯葉的模樣,形成了何等鮮明的對比!
“那是……槐葉?!”劉夫人失聲尖叫,眼中瞬間布滿了血絲,嫉妒與貪婪徹底吞噬了她的理智。
“老槐樹的機緣!你們竟然也得到了老槐樹的青睞?!”
這小賤人!這該死的小子!他們憑什麼?!
她先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在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個笑話!
“給我拿下他們!奪了那槐葉!”劉夫人麵目猙獰,厲聲嘶吼,手臂猛地一揮。
她身後那幾名一直蓄勢待發的劉家護衛,聞聲而動,如餓狼般撲向符澤與稚圭!這些人,皆是劉家耗費重金培養的武道好手,個個都是六境修為,常年刀口舔血,煞氣逼人。即便在這洞天之內受到此方天地規則的壓製,一身實力大打折扣,聯手之下,也絕非尋常修道者能夠輕易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