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危險?”符澤唇角微揚,眸中卻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
“我正好,要去會一會他。”
此人先前在半山腰膽敢攔截自己,還對自己動了殺心,這筆賬,可還沒算呢!
更何況,那家夥似乎對自己重傷初愈便實力暴漲一事,也起了疑心。
這等隱患,自然是越早解決越好。
陳平安心頭一緊,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勸阻。
“符大哥,萬萬不可!那宋長鏡絕非善類!你……你雖然厲害,但剛剛才與搬山猿大戰一場,又接連奔波,還是先休養一番為好!”
他見符澤不為所動,急中生智,想起一事。
“對了!符大哥!先前我不是跟你提過,咱們這後山有塊‘斷刀石’麼?那可是上好的煉器材料!不如你先用那石頭,為你手中那杆‘山河’神槍再添幾分神異,或是為稚圭姑娘打造內甲,之後再去找那宋長鏡,豈不更有把握?”
符澤卻隻是搖了搖頭,眼神堅定,不容置喙。
“時間不等人。打完,再說。”
他的《人皇決》本就霸道,又有“域外天人”法則加持,越是爭鬥,越能激發潛力,哪有什麼休養生息的道理?
更何況,他隱隱感覺到,這驪珠洞天內的機緣,似乎都帶著一絲緊迫感,稍縱即逝。
陳平安見符澤主意已定,知曉再勸無用,隻能輕歎一聲,滿臉無奈。
“唉,好吧。既然符大哥執意如此,我便帶你去那條河邊。”
他心中暗暗祈禱,希望符大哥此行能夠平安無事。
二人循著陳平安的記憶,穿過幾條泥濘小巷,很快便來到鎮東那條潺潺流淌的小河邊。
還未靠近,便聽見一陣壓抑著怒火的粗獷嗓音和另一道略顯不耐煩的抱怨聲斷斷續續傳來。
隻見河邊一塊被水衝刷得光滑的青石墩子上,坐著一個身材異常魁梧的漢子,正是宋長鏡。
他此刻正唾沫橫飛,對著一個蹲在河邊、手持釣竿的黑臉漢子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什麼。
那黑臉漢子,正是先前在鎮界碑處攔下宋長鏡的李二。
符澤凝神細聽,便聽清了宋長鏡的話語。
“李二哥,你就行行好,把那條黃金鯉魚讓給我如何?我宋某人願出高價!或者,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隻要我宋長鏡辦得到!”
宋長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焦躁。
那黃金鯉魚,顯然也是一樁不小的機緣。
李二頭也不抬,隻是不耐煩地甩了甩魚竿,甕聲甕氣。
“去去去!彆在這兒礙眼!那魚老子早送人了!你再囉嗦,信不信老子把你丟河裡喂王八?”
他臉上寫滿了不爽。
“俺婆娘還等著魚回去熬湯呢!耽誤了老子釣魚,你擔待得起?”
宋長鏡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說了半天,口乾舌燥,卻全無用處。
他強壓下心頭火氣,深吸一口氣。
“那……那李二哥,你總得告訴我,那魚你送給誰了?我去尋他,與他商量商量,總行了吧?”
李二正待發作,想讓這不識趣的家夥滾遠些,眼角餘光卻瞥見兩人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