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稚圭,那雙靈動的眸子在玉簡上掃過,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隨即撇撇嘴,冷哼一聲。
“哼,楊老頭那家夥的東西,你也真不客氣。你如今這人脈,倒是越來越叫人刮目相看了。”
她一眼便認出這拳法玉簡上殘留著楊老頭的獨特氣機。
符澤淡然一笑,也不點破。
“我手中好東西尚有不少,你若想要,我也不會吝嗇。”
稚圭聞言,小臉頓時一鼓,氣呼呼地彆過頭去。
她對楊老頭那老神棍素來沒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但此刻見符澤如此坦蕩,又不好直接發作,隻能將一腔無名火憋在心裡,小聲嘀咕。
“切,誰稀罕!再說,這等粗鄙拳法,給這傻小子練,簡直是暴殄天物,也不怕把他給練廢了!”
稚圭那張俏麗的小臉蛋,此刻已是氣得通紅。
她心疼啊!
自己辛辛苦苦,日積月累才凝聚起來的真龍之氣,何其珍貴!
這符澤倒好,隨手一揮,就跟不要錢似的往那陳平安身上灌!
一灌,就去了她小半家底!
最可氣的,是那憨小子陳平安,得了天大的好處,竟連一絲一毫都沒給她剩下,照單全收,煉化得乾乾淨淨!
“哼!”
稚圭越想越氣,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股濁氣。
她邁開小短腿,氣衝衝地便要回自己的艙室,路過兀自盤膝打坐、渾然不覺的陳平安時,還非常不解氣地抬腳,狠狠踩了他一腳。
陳平安身軀微微一震,眉頭輕蹙,卻依舊沉浸在《撼山拳》的玄奧拳意之中,未曾轉醒。
符澤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小丫頭,護食的本領倒是不小。
他望著稚圭那氣鼓鼓的背影,悠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放心,從你這兒‘借’了多少,他日,我十倍奉你。”
稚圭腳步一頓,卻連頭也未回,隻留給符澤一個不屑的後腦勺,心中腹誹。
“騙鬼呢!誰信你這空口白牙的許諾!”
腳下更是加快了三分,轉眼便消失在艙門之後。
符澤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丫頭的戒心,還是這麼重。
再看陳平安,周身氣血搬運間,隱隱有風雷之聲相隨,骨節劈啪作響,顯然已是漸入佳境。
符澤不願打擾,便起身,信步朝著飛舟甲板行去。
這軍方飛舟巨大無比,甲板開闊,罡風獵獵。
方才符澤一行人在艙內修整的片刻,甲板上已然聚集了不少年輕的劍修。
他們三五成群,負劍而立,高談闊論,眉宇間皆帶著幾分少年意氣與劍修特有的鋒銳。
符澤的出現,瞬間吸引了不少目光。
“咦?此人是誰?瞧著麵生得很。”
“觀其氣度,倒是不凡,隻是……他身上怎的連柄本命飛劍都無?莫不是哪個不諳世事的小家族,花大價錢送子弟出來遊曆的?”
“去劍氣長城?哼,怕是連妖氣都沒聞過幾次的小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