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的年輕劍修排眾而出,腰間懸掛的長劍古樸無華,卻透著一股子久經沙場的血腥氣。
“北俱蘆洲,範伯仲!”他自報名號,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寧城主,蘇劍仙,諸位同道!符皇子傳授拳法,令凡人亦能自保,此乃大功!我範伯仲佩服!但領軍深入蠻荒,與狡詐的白澤一族搏命,此事關乎我等生死,關乎劍氣長城安危,豈能如此兒戲?”
他目光灼灼,直視符澤,毫不掩飾自己的質疑。
“符皇子來曆神秘,修為……恕我直言,我等至今未曾親見。他或許有些教化凡人的奇思妙想,或許有些不為人知的手段,但這不代表他就能帶我們去殺妖!尤其是對付白澤那等奸猾之輩!”
“沒錯!範劍仙所言極是!”立刻有人附和。
“要說領軍,寧城主當仁不讓!蘇雍劍仙經驗豐富,亦可擔此重任!憑什麼要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人來指揮我們?”
“他連劍都不怎麼用,如何帶領我們劍修?”
議論聲漸起,群情有些激動。
這些劍修,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他們敬佩強者,但符澤在他們眼中,更多的是一個“謀士”,一個“後勤”角色,突然要淩駕於他們之上,成為戰場指揮,許多人心中自然不服。
蘇雍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見寧姚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寧姚的目光平靜如水,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範伯仲身上。
範伯仲梗著脖子,毫不退縮。
“我等並非貪生怕死!隻是不願死得不明不白!若因指揮失當,讓我等陷入絕境,誰來負責?符皇子嗎?他拿什麼負責?”
這話問得極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蘇雍終於忍不住,踏前一步,沉聲道。
“範伯仲!你這話過了!符澤兄弟的《人皇鍛體拳》讓我劍氣長城後方穩如泰山,這便是天大的功勞!何謂不知根底?如今妖族大軍壓境,正是我人族同仇敵愾之時,豈能因這點小事內訌,讓妖族看了笑話?”
他環視眾人。
“劍氣長城的劍修,哪個不是從第一次殺妖,第一次浴血開始的?難道你們生來就會領兵,生來就能百戰百勝?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
蘇雍的話語擲地有聲,讓一些劍修麵露思索。
範伯仲卻依舊堅持。
“蘇劍仙,一碼歸一碼!傳授拳法是功,領兵是責!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容不得半點差池!我北俱蘆洲劍修,最重實力!若符皇子能證明自己,我範伯仲第一個服他!”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符澤,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悠然開口。
“證明?倒也不難。”
他上前兩步,與範伯仲對視,眼神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是擔心我找不到白澤的蹤跡,還是擔心我將諸位帶入死地?”
不等眾人回答,他朗聲道。
“此番出征,若我符澤不能將白澤一族的先鋒主力徹底殲滅,挫其銳氣,便叫我受五雷轟頂,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轟!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軍令狀!
那可是天道刑罰!便是十境大修士,正麵挨上一記天雷,不死也要脫層皮,五道天雷齊下,便是真正的神魂俱滅,連輪回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有劍修都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符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