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尖嘴猴腮，自稱何偉的修士摸著下巴，望著戰場中央那道白衣身影，眼神閃爍。
“這戰況……可真是激烈啊！你們不上去幫幫忙？”
稚圭抱著雙臂，打了個哈欠，慵懶地瞥了一眼混亂的戰場。
“不必。符澤隻是跟熟人稍微敘敘舊，活動活動筋骨罷了。”
“敘舊？”何偉嘴角抽了抽，隻覺得這兩人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叫敘舊？這分明是要把大隋皇城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啊！
不過，他也不點破，反而興致勃勃。
“真有意思！我老何就喜歡看熱鬨，尤其是這種級彆的大熱鬨！”
然而，這熱鬨沒看多久，何偉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遠處街道儘頭，一輛形製古樸，卻透著無形威嚴的馬車，在數十名氣息沉凝的甲士護衛下，正緩緩駛來。
那馬車所過之處，無論是慌亂的民眾還是畏縮的士兵，都下意識地讓開道路。
“那是……那是宋大將軍的座駕？！”
何偉失聲驚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不隻是他，就連先前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太子高稹，此刻也傻眼了。
宋長鏡？！這位大隋軍方的定海神針，他父皇輕易都請不動的存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自己這邊鬨出這麼大動靜，按理說消息還沒那麼快傳到宋府，更彆提這位輕易不出府門的親王會親自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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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是想讓這位親王出山，那都得是三顧茅廬，好言相請，還得看人家心情！
符澤也微微挑眉，宋長鏡的出現，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的計劃是先聲奪人，震懾住高稹，然後再徐徐圖之，設法見到宋長鏡。
馬車在距離城門不遠處停下，車簾掀開，一道身著樸素布衣，麵容清臒的男人緩步走了下來。
正是大隋柱國，宋長鏡！
他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城門，落在符澤身上，眼神複雜，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符澤公子，”宋長鏡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正打算登門拜訪，沒想到你已經先到了。”
符澤收起掌心的蜃珠，臉上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宋大將軍客氣了。晚輩也是剛到，正想去府上叨擾。”
宋長鏡擺了擺手，神情帶著幾分疲憊，又有些釋然。
他在離開那座小鎮之後，便已知曉了齊靜春以身殉道的消息。
再聯想到符澤能與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從容交流，甚至隱隱占據上風，他便明白，眼前這位白霜王朝的大皇子，絕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其背後牽扯之深，遠超他的想象。
這樣的人物，親自前來，所求之事，恐怕也非同小可。
“符公子的來意，我大致清楚了。”宋長鏡目光深邃，緩緩開口。
“你所求之事，我可以答應。不過，我也想請符公子幫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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