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劉誌茂此時已經勉強撐著地爬了起來,他晃了晃依舊有些昏沉的腦袋,聞言大怒,正欲發作,卻猛然察覺不對。
他下意識地運轉靈力,卻發現周遭的天地靈氣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壁障隔絕,此地竟已被徹底封禁!
他駭然抬頭,望向符澤,聲音嘶啞。
“你做了什麼?!”
符澤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衣袖。
“沒什麼。隻是在諸位前輩方才打得熱鬨的時候,借那‘書簡霜晶’,稍稍布置了一個小小的法陣,將這湖心孤石圈了起來罷了。”
他目光轉向一旁始終沉默的陳平安,又掃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顧璨,笑道。
“正巧,我這不成器的徒兒顧璨,最近拳法修行遇上了瓶頸,陳兄的拳法也需實戰磨礪。諸位前輩修為高深,經驗老道,不如就勞煩諸位,權當他們的沙包,指點一二。待我這徒兒和陳兄對拳法能有所感悟,我便放諸位離開,如何?”
“豎子!安敢如此辱我!”劉誌茂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額上青筋暴跳如虯龍。
他修道數百年,在書簡湖作威作福,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被一個毛頭小子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要給他的徒弟當沙包?!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老夫與你拚了!諸位道友,此獠欺人太甚,我們與他魚死網破,好過在此受辱!”
他嘶聲怒吼,然而,預想中的群情激奮並未出現。
回應他的,隻有一片令人尷尬的沉默。
那些方才還與他稱兄道弟的散修,此刻一個個都低眉順眼,噤若寒蟬,哪還有半分先前的囂張氣焰。
隻有那白眉藥修,在沉默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對著符澤拱了拱手,語氣艱澀。
“符公子,此言當真?若我們依你所言,你當真會放我等離去?”
符澤淡淡一笑,那笑容在眾人眼中卻比惡鬼還可怕。
“你們,並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語氣一轉,帶著幾分冷冽。
“何況,這書簡湖中,你們哪一個手上是乾淨的?平日裡魚肉鄉裡,欺壓良善,今日,我也不過是向你們討要一點微不足道的利息罷了。”
吳勇申站在符澤身後,聽得是心驚肉跳,兩股戰戰。
我的乖乖!
這位符公子,膽子也忒大了!
這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老魔頭啊!
他竟然敢讓他們給一個半大孩子當陪練?
但轉念一想,吳勇申又覺得理所當然。
若非有這等通天手段和過人膽識,又怎能讓這群桀驁不馴的老家夥服服帖帖?
他偷偷瞥了一眼符澤的側臉,心中不禁暗自猜測。
這位符公子,究竟是哪個隱世宗門,或是上古大能悉心栽培出來的妖孽人物?
這一開口,便要將這群在書簡湖橫行多年的老怪物當成磨刀石,這份氣魄,便是那些大宗大派的核心弟子,怕也難以企及!
吳勇申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