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連丹田都被震傷了,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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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桌上又是一陣騷動,連那灰衣老者都停下了抽旱煙,抬眼看向三角眼漢子。
三角眼漢子見狀,愈發得意,聲音也拔高了些:“你們想啊,慕容複是什麼人?
‘南慕容’的名頭響了這麼多年,他又是慕容氏複國的唯一希望,突然成了廢人,心裡能甘心嗎?
他定是急瘋了,想快速恢複功力,甚至要變得比以前更強,好去找蕭峰那個大魔頭報仇雪恨!”
他一拍大腿,語氣篤定得像是親眼所見:“所以啊,他才會鋌而走險,去練北冥神功這種邪門功夫!
畢竟這功夫能吸人內力,來得最快最省事——殺一個高手,就能奪人幾十年內力,比他自己苦修十年都管用!
他這是為了複仇,連臉皮帶良心,都徹底拋了!”
“可不是嘛!”
一個矮胖的漢子立刻附和,臉上滿是鄙夷,“我就說嘛,好好的名門公子,怎麼突然成了殺人魔頭,原來是走投無路,急著報仇,才墮落到這份上!
蕭峰廢了他武功,他不敢直接找蕭峰拚命,就拿咱們這些江湖同道開刀,吸內力練邪功,真是卑鄙無恥!”
“唉,說起來,蕭峰那個大魔頭也不是好東西,可慕容複這麼做,比蕭峰還不如!”
青布漢子歎了口氣,語氣複雜,“蕭峰雖說殺了人,可好歹是光明正大動手,慕容複倒好,躲在暗處吸人內力,專挑軟柿子捏,這算什麼英雄好漢?
分明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三角眼漢子冷笑一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裡滿是嘲諷:“瘋子?
我看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以為吸夠了內力,就能打得過蕭峰?
哼,蕭峰是什麼人物?
降龍十八掌天下無敵,內力運用更是出神入化,慕容複就算吸再多內力,也隻是個堆砌內力的草包,真遇上蕭峰,照樣是死路一條!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倆要是能拚個兩敗俱傷,倒是咱們江湖人的福氣!”
這話引得桌上幾人連連點頭,附和聲此起彼伏,原本對慕容複的幾分惋惜,此刻也漸漸變成了鄙夷與唾罵,隻有阿碧站在原地,臉色慘白,那些話像一把把鈍刀,反複割著她的心,讓她幾乎站不穩。
“複仇……”
阿碧渾身一顫,這個理由像一記重錘,敲在了她的心口。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蕭峰,眼神中充滿了驚慌、求證與一絲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擔憂——既為慕容複可能墮落的震驚,也為……蕭峰可能麵臨的威脅。
卻見蕭峰,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仿佛鄰桌議論的不過是尋常天氣。
他甚至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神色平靜,眼神深邃,不起絲毫波瀾,隻是淡淡地看著窗外流淌的河水,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鄰桌的爭論像潑了油的火苗,一下子燒得更旺,連樓下的腳步聲、船槳聲都蓋不住這股子熱絡。
一個滿臉通紅的糙漢把酒杯往桌上一砸,酒液濺得滿桌都是,嗓門亮得能穿透樓板:“我跟你們說!
要是那魔頭真的是慕容複,他這半個月吸了‘鐵劍判官’、‘霹靂手’這麼多高手的內力,加起來怕是有上百年的火候了!
你們說,他如今武功得高到什麼地步?
會不會已經能打得過蕭峰那個大魔頭,替咱們江湖同道為民除害了?”
“我看極有可能!”
旁邊一個穿錦緞袍子的商人模樣的人立刻附和,他雖不是練家子,卻最愛湊江湖的熱鬨,此刻說得唾沫橫飛,“內力啊!
那可是武功的根基!
根基穩了,什麼招式練不精?
蕭峰的降龍十八掌是剛猛,可架不住慕容複內力深厚啊!
就像一塊石頭砸水缸,水缸要是薄,一砸就破;
可要是慕容複內力厚得像座山,蕭峰那掌力拍上去,說不定連個印子都留不下,反被他借力打力,用‘鬥轉星移’給擋回來!”
“哼,你們懂個屁!”
這話剛落,一個腰挎長刀、麵容冷峻的漢子就冷笑出聲,他手指敲著刀鞘,眼神裡滿是不屑,“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蕭峰是什麼人?
那是天生的武學奇才!
當年雁門關外一戰,他孤身一人,用一套太祖長拳就打遍了天下英雄,那是靠內力堆砌出來的?
他的內力運用之妙,早已到了收發由心、羚羊掛角的境界!”
他往前探了探身,語氣篤定:“慕容複呢?
就算吸了再多內力,那也是彆人的東西,駁雜不純,他自己未必能融會貫通!
就像一個飯桶,裝了滿肚子山珍海味,卻消化不了,最後隻會撐死自己!
蕭峰對付他,就像老鷹抓小雞,管他肚子裡裝了多少東西,一爪子下去,照樣是頭待宰的肥羊,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你這話就太絕對了!”
錦緞商人不服氣地反駁,“內力深厚到一定程度,就是王道!
之前慕容龍城不也是靠深厚內力,硬接蕭峰的掌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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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複要是有那等內力,蕭峰的降龍十八掌再猛,也未必能傷得了他!”
“放屁!
慕容龍城那是幾百年苦修,內力精純無比,慕容複那是搶來的內力,能一樣嗎?”
刀客拍桌而起,眼都瞪圓了,“慕容複連自己家的‘鬥轉星移’都沒練到極致,還想駕馭北冥神功吸來的雜糅內力?
我看他打蕭峰,不出三掌就得被拍死!”
兩人吵得麵紅耳赤,眼看就要動手,旁邊一直悶頭喝酒的灰衣老者終於開口,他咳嗽了兩聲,聲音不大,卻讓喧鬨的桌麵瞬間安靜下來:“唉,都彆爭了。
依老夫看,無論他們倆孰強孰弱,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撚著胡須,麵色凝重:“若慕容複真的吸人內力、濫殺無辜,那他與蕭峰又有何區彆?
蕭峰雖被稱作‘大魔頭’,可他行事光明,從未用這等陰邪手段害人;
慕容複倒好,為了複仇,為了功力,不惜殘害同道,吸人內力,這行徑比蕭峰更甚!”
老者頓了頓,目光掃過滿桌人:“說白了,他們一個是草原來的‘梟雄’,一個是墮入邪道的‘偽君子’,若是真打起來,無論誰輸誰贏,最後遭殃的,還不是咱們這些普通的江湖人?
說來說去,他們倆啊,都是禍亂武林的根苗,沒一個是真正的好人!”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所有人頭上。
剛才還爭論不休的糙漢、商人、刀客,都愣在了原地,臉上的激動漸漸褪去,隻剩下沉默。
是啊,無論慕容複能不能打過蕭峰,無論誰是最後的贏家,那個曾經溫潤如玉的慕容公子,都已經成了和蕭峰一樣,讓江湖人聞之色變的存在——這才是最讓人唏噓的地方。
這些話一句句傳入阿碧耳中,像一根根細密的針,紮得她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她看著對麵從容飲酒的蕭峰,那偉岸的身影在這一刻給她無比踏實的感覺;
可腦海中,卻又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慕容複昔日溫潤清雅的模樣。
“不會的……
公子他……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會修煉那等陰毒邪功?
定是有人嫁禍,或是……或是旁人易容假冒!”
她在心中拚命為慕容複辯解,試圖維持那個早已搖搖欲墜的形象。
那是她侍奉多年、曾傾注了所有少女憧憬的公子啊,她無法相信他會墮落到如此地步,變得比江湖人口中的“魔頭”更加不堪。
然而,那些江湖人言之鑿鑿的指認,尤其是“被蕭峰廢去武功,為複仇鋌而走險”的理由,像毒蛇一樣鑽進她的思緒,讓她無法完全忽視。
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帶來一陣恐懼的戰栗。
如果公子真的修煉了北冥神功,吸了那麼多高手的內力,那他的武功會暴漲到何種程度?
蕭大哥他……他雖武功蓋世,可麵對一個內力可能無窮無儘、且心懷刻骨仇恨的對手……
想到蕭峰可能會遇到危險,甚至受傷,一股尖銳的恐慌瞬間攫住了阿碧的心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這恐慌是如此真切,如此強烈,遠遠超過了聽到慕容複可能墮落時的震驚與難過。
這突如其來的擔憂讓她自己都愣住了。
我……我這是在為他擔心?
為這個……天下人口中的大魔頭,這個我本該恨之入骨的人擔心?
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在她心中炸響。
她悚然驚覺,不知從何時起,蕭峰的安危竟然牽動了她的心弦。
“不!
不可能!”
她在內心幾乎是尖叫著否認,“我留在他的身邊,忍辱負重,隻是為了換取他不再追殺公子的承諾!
我心之所係,從來都隻有公子一人!
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蕭峰?
這個雙手沾滿……這個毀了我過往一切的人?”
她試圖用對慕容複的忠誠和對蕭峰的“仇恨”來築起心防,可這一路南下的點點滴滴,卻不受控製地浮現眼前:
他笨拙卻細心的照拂,他如山嶽般可靠的身影,他飲酒時豪邁的笑容,他掌心傳來的、足以驅散一切寒冷的溫度……
這些畫麵是那樣清晰,那樣溫暖,與她記憶中公子那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帶著功利與疏離的背影,形成了殘酷而鮮明的對比。
內心的天人交戰讓她臉色蒼白,指尖冰涼。
她下意識地尋求依靠,伸出手,輕輕覆在了蕭峰放在桌上的大手之上。
當蕭峰反手將她微顫的手緊緊握住時,那熟悉的溫暖和力量再次包裹了她,奇異地撫平了她些許慌亂。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隻能近乎逃避地緊緊回握住那隻大手,仿佛那是洶湧波濤中唯一的浮木。
她垂下眼簾,心中一片混亂與苦澀:
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對公子的忠誠,難道已經動搖了嗎?
而對蕭峰……我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這一刻,阿碧清楚地意識到,有些東西,已經在她心底悄然改變,再也回不去了。
這份認知,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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