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暗影再動,電波疑蹤_開局上海灘:我以商道破危局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1章 暗影再動,電波疑蹤(1 / 2)

顧承硯盯著炭盆裡那團蜷曲的黑灰,喉結動了動。

酒釀圓子的甜香混著焦糊味湧進鼻腔,他突然想起現代圖書館裡那本《民國特工檔案彙編》——泛黃紙頁上赫然印著“j.k.007”,旁邊附著一行小字:“1935年11月12日,軍統行動組於蘇州河擊斃此特工,確認身份無誤。”

“承硯?”蘇若雪的聲音裹著暖意漫過來,她伸手碰了碰他發涼的手背,“手怎麼冰成這樣?圓子要涼了。”

他低頭看她端碗的手,青瓷碗沿還沾著半滴未擦淨的甜湯,像顆凝固的琥珀。

這個總把賬房算盤撥得比晨鐘還響的姑娘,此刻眼尾的紅血絲在暖光裡泛著淡粉,倒讓他想起上個月暴雨天,她蹲在倉庫門口用油布裹機器的模樣——那時也是這樣,明明自己淋得透濕,偏要把最後一塊油布往他肩頭拽。

“若雪,”他突然握住她沾著酒釀的指尖,“去密室。現在。”

蘇若雪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們的密室在綢莊地下三層,入口藏在染坊最裡間的靛藍染缸後麵,除了顧承硯和她,連賬房秦伯都隻知有暗格,不知有密道。

她把圓子擱在石桌上,從領口摘下銀鎖——那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鎖芯裡嵌著半枚銅鑰匙。

密道門“哢嗒”一聲開時,顧承硯聞到了熟悉的舊紙味。

牆上掛著的軍用地圖被風掀動邊角,燭台裡的牛油蠟燭“滋”地爆了個燈花,照亮蘇若雪蹲在鐵櫃前的背影。

她的麻花辮垂在腰間,發尾沾著點白天整理賬本時蹭上的墨跡,此時正隨著動作輕晃,像根不安分的墨線。

“找到了。”她抽出一本牛皮紙檔案,封皮上“特情處密檔”幾個字被紅筆圈了又圈。

翻到第三頁時,她的指甲在紙頁上掐出月牙印:“去年九月,軍統上海站呈報文裡寫著‘j.k.007已伏誅’,可附件裡隻有具焦屍的照片——你看,麵部被燒得認不出,僅憑一枚刻著j.k.的袖扣確認身份。”

顧承硯俯身湊過去。

照片上的焦屍右手攥著半枚銅扣,扣麵刻著的字母在翻拍時有些模糊,但“j.k”二字仍能辨清。

他想起今早被帶走的李司長,那個拍著胸脯說要“護機器”的男人,被鬆本用女兒威脅時,也是這樣把“j.k”的袖扣藏在西裝內袋——當時他隻當是日商的普通標記,現在想來,那扣麵的劃痕與照片裡的幾乎重合。

“如果焦屍是替死鬼,”蘇若雪合上檔案,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那軍統裡有人在替j.k.007打掩護。甚至……”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腕上的銀鐲,那是顧承硯上月去杭州談生意時買的,“甚至我們身邊的人?”

顧承硯伸手按住她發顫的手背。

密室的穿堂風突然大了些,吹得燭火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投下搖晃的影。

他想起三天前碼頭卸貨時,搬運工老周突然摔碎了一箱生絲——那箱生絲裡,藏著他讓人從日本商社偷來的航運清單。

老周被他訓了兩句就紅著眼跑了,現在想來,那箱生絲裡的清單,恰好是鬆本急著轉移的“軍用物資”路線圖。

“真正的風暴在長江以北。”他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電文裡這句話,應該是指他們在北方有更大的布局。李司長這種小角色,不過是‘鷹眼’——用來迷惑我們的棋子。”

蘇若雪猛地抬頭:“你是說,鬆本急著回長崎,不是因為計劃敗露,而是去報信?”

“很有可能。”顧承硯從褲袋裡摸出半支雪茄,是今早李司長塞給他的,“這雪茄裡摻了少量海洛因,我讓人驗過,貨源來自天津日租界。鬆本走的時候臉色難看,或許是因為他的上線等不及了。”

密室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蘇若雪突然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用紅筆在長江以北畫了個圈:“北方最近動靜確實多——上個月唐山煤礦突然換了日本經理,前天濟南紗廠的鍋爐爆炸,死了八個工人。報紙說是意外,但我托人查過,鍋爐的安全閥被人動了手腳。”

顧承硯的指節抵在地圖上,沿著津浦線慢慢移動。

他想起現代課本裡寫的“資源掠奪”,日本在東北建的兵工廠,在華北開的煤礦,哪一樣不是用中國人的血養肥的?

現在這隻手終於要伸到長江以北了,而他們連對方的“棋手”是誰都沒摸清。

“我去南京。”他突然說,“找王德昌。”

蘇若雪的筆“啪”地掉在桌上。

王德昌是財政部前次長,三年前因“政見不合”辭職回了南京,顧承硯去年在全國商會聯合會上見過他一麵。

當時王德昌喝多了酒,拉著他的手說:“小顧啊,這天下的賬,不能隻算銀錢,得算人心。”

“他參與過經濟情報交換會議,”顧承硯解釋,“去年我幫他女兒治過麻疹,他欠我個人情。我以談絲綢出口合同為名,他不會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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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雪咬了咬嘴唇。

她知道顧承硯這趟去南京有多危險——現在上海的日商、租界巡捕、漢奸特務,誰不知道顧家綢莊是塊硬骨頭?

可她更清楚,有些路必須得走。

她彎腰撿起筆,在“南京”二字旁畫了顆五角星:“我讓秦伯準備二十匹湖絲,就說是要賣給金陵織造局。船期定在後天清晨,走蘇州河轉長江,避開黃浦江的日本軍艦。”

顧承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

燭火映得她的眼睛像兩潭溫泉,他突然想起今早她塞在他口袋裡的紙條,字跡被汗水暈開了一點,卻依然清晰:“無論輸贏,我都在碼頭等你。”

兩天後,南京下關碼頭。

顧承硯裹著灰布長衫站在“金陵旅館”門前,肩上搭著的藍布包袱裡,裝著二十匹湖絲的樣品。

門童接過他的包袱時,他注意到對方右手小指少了半截——那是青幫“斷指謝罪”的標記。

“二樓203,先生。”門童遞鑰匙時,指甲蓋輕輕刮了刮他掌心。

顧承硯低頭看,掌心裡多了粒米——青幫暗語,“有客”。

他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樓梯往上走,二樓走廊儘頭的窗戶透進些微光,照出牆角蜷縮的影子。

那影子見他過來,迅速閃進了205房間。

顧承硯摸了摸腰間的懷表——那是蘇若雪送的,表殼裡嵌著她的半張照片。

他推開203的門,窗台上的茉莉開得正好,可花香裡,分明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火藥味。

顧承硯的腳尖剛蹭到203的門檻,後頸的汗毛便根根豎起。

窗台上那盆茉莉開得正好,可甜膩的香氣裡,分明裹著一絲鐵鏽味——是火藥殘留的硝石氣。

他反手將門掩上,指節在門框內側快速叩了三下,這是與蘇若雪約定的“危險”暗號。

“承硯,若遇不測,窗台上第三朵茉莉會朝西歪。”她臨走前攥著他的袖口,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裡,“那是我讓秦伯安的線人留的標記。”

他抬眼掃過窗台。第三朵茉莉的花莖果然向西彎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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