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至半,主客酒酣耳熱之際,西彩來到秦夜身邊,行禮說道:“稟王爺,王妃有請!”
秦夜抬頭望向不遠處之皇甫纖心,心有所悟,起身倒了好大一碗酒……此舉看得眾人熱血沸騰。
“諸位,王妃召喚,不敢耽擱,秦夜先浮一大瓟,去去就來;對了,第五先生不僅是武都府尹,還是秦夜軍師,以後再有戰事,少不得由他調兵遣將,眾位將軍若想接著再創佳績,可要好好與他多喝幾杯;還有,新功伯,此次沒讓你南征建功,秦夜在此答應你,兵戈再起之時,你就是全軍之先鋒大將,你可以放開喝酒了吧?”
新功伯、明武將軍——周靜,在林許投到秦夜麾下不久,即與曹寧一起追隨秦夜,縱觀三人目前狀況,雖然一直為外人所豔羨,但於他們自身而言,卻又“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先不說叛國降將這一“烙印”時時招來彆人異樣之目光,就拿三人對比:林許,秦王副將、功封興業侯,加增食邑至三千戶,同時統領羽軍之翦營;曹寧,功封新戰伯,雖未直接參與南征戰事,但也因為守城有功,增食邑至兩千戶,賞金兩千兩;而自己呢,除了最初之功績爵位,當真乏善可陳……他並非嫉妒林許和曹寧,他隻是厭惡諸如“心存昭武,不願南征殺敵”之流言蜚語!在他憋屈難解的時候,秦王卻讓他和南征大軍一起還京,由於不知秦王是何用意,因此一直束手束腳,就連喝酒也諸多借口。
此刻聽到秦夜所說,周靜百感交集,七尺高的將軍頓時雙眼微紅,一言不發便拎起麵前的酒壺,將滿滿一壺酒喝了個底朝天。
林許感同身受,旋即起身戲言:“秦王美酒雖好,但也不能像你這樣猛灌,哥幾個等下還要去給南境侯之新府邸賀喜,你可彆賴在秦王王府不走哈。”
“哈哈哈,對對,來,乾了此酒。”
秦夜大笑著喝儘碗中酒,偏頭看了看笑而不語之第五玉珩,給其他人使了使眼色,便跟著等候一旁之西彩,朝皇甫纖心走去,身後傳來“玉鑲侯可真斯文,一杯哪行”之喧鬨聲。
“怎麼了,愛妃,是不是小家夥淘氣了?”
秦夜依舊不顧眾人目光,於大廳之中單膝跪在皇甫纖心身旁,謹小慎微地湊近她的小腹,仔細聽了起來;那柔情似水的愛意,讓皇甫纖心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滿足,就連上官菁也被秦夜此舉,感動得潸然淚下。
“好啦,才幾個月,哪會有什麼動靜?每次都這樣,你這懼內之名聲,恐怕永遠也擺脫不掉了。”皇甫纖心風趣地笑道。
“懼內就懼內,本王求之不得!聽到沒有,小家夥,你父王永遠怕你母妃,勸你最好彆惹她生氣,否則父王可幫不了你。”秦夜調侃地說道。
“南征回來,酒量見長啊!彆貧嘴了,義父返回鳳舞已有月餘,剛才見青璿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你還不快去看看。”
“額……這個……”
“自己欠的情債,指望誰能幫你?”
“愛妃誤會了,這個秦王王府,隻怕青璿比我還熟!她去哪,我如何找得到?”秦夜雙手一攤,極為無奈地回複皇甫纖心。
佳人聞言,被他逗樂之同時,招手叫來了黑衣侍女——君之,讓她引著秦夜去尋韋青璿。
“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這丫頭是嫌秦夜給你的愛太多,才會如此慷慨地分與她人嗎?”上官菁歎息道。
“母妃,您又來……能像您和父王、公公與婆婆一樣,自然是好,既然不能,又何必執著?愛如細沙,抓得越緊,漏得越多,他心中有我,足矣!”皇甫纖心輕聲勸解。
“彆說那個老糊塗,越來越沒個正經,你看看都喝成什麼樣了?還有小凡,下朝回來就不對勁,言行舉止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更是連個人影都不見,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皇甫纖心會心一笑,表示秦夜之意,保密……
清風徐徐、明月投湖,韋青璿不言不語,隻是癡癡地感受著這一切,把身後之長離急得團團轉。
“小姐,你千萬不要灰心,除了王妃,王爺對每個女子都是一視同仁,今晚那些大老粗就是酒後胡言,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和秦夜相識至今,他對自己究竟是何情意,連韋青璿也說不明白;聽到興業侯要給他與梁婉瑜做媒、破虜侯等人可以給他與文伊月做媒、天下特使亦需充當他與安可一之見證人……韋青璿心中真的好生羨慕梁婉瑜她們,她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天下人,她們喜歡秦夜,與秦夜已經情定三生!可她韋青璿呢?愛而不得,甚至不能宣揚,唯有躲在“義妹”之麵具後,尷尬地行走於秦王王府之間。
父親登上前往鳳舞之馬車時,她曾暗中告誡自己:待秦夜南征回京,再看他一眼,她就啟程回鳳舞!可是,當文伊月故意刺激秦夜答應帶她們去北晉遊覽時,她又動搖了,竟開始情不自禁地期待起來。
“夜裡涼,還到湖邊吹風,萬一病了,看你還去不去北晉?”秦夜脫下自己外袍,溫柔地披在韋青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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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兄……長離呢?”
秦夜外袍尚存之餘溫,將韋青璿心中之苦楚驅散大半,轉過身後,眼角餘光卻沒長離身影,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夜撩撥一下她那被風吹動之發絲,緩緩回複:“本王身上之外袍僅此一件,分不了兩個人。”
“嗯……”韋青璿聞言,低頭不語。
“聽伊月說:纖心有本王親自打造之花園,她有一片參天巨樹!她也曾勸你和婉瑜趕緊圈地劃界,怎麼,看上這湖了?也是,你在河道水利方麵天賦異稟,或許當真與此湖有緣。”
借著月光,秦夜先是指了指花園和巨樹的方向,接著又將手指定格在了湖水上空。
“纖心姐姐是您的王妃,婉瑜和伊月、乃至那位北晉安可一,她們已是天下公認之秦王側妃……”
韋青璿言辭淒切、欲說還休,完全和秦夜初見那個開口見心之奇女子,判若兩人。
感受到她的變化,知道這個“義妹”因為自己、以及那些傷人於無形的世俗之見受苦了,秦夜心中不忍,加上酒勁輔助,終於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青影,以後此湖名為‘青影’,你也不再是本王‘義妹’,記住了,此刻開始,不準你再叫本王‘義兄’!聽到沒?”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竟讓韋青璿感覺天旋地轉一般,無力地任他就這樣抱著。
“怎麼不說話?傻了?還是不願意做本王的女人?”
秦夜貪婪地吮吸著她的體香,不安分地拍了拍她的玉臀;如此輕浮之舉止,與皇甫纖心成婚前之秦夜,是絕然不可能做出來的!或許連他自己也沒發覺,自從和皇甫纖心洞房之後,嘗過魚水之歡滋味的秦夜,在男女情事方麵,總是經常躁動不已……
“‘倘若真是天定姻緣,自有善果!’可還記得?”沉浸在愛意潮水中,韋青璿沒有排斥秦夜的挑逗言行,隻是柔聲重複了秦夜初見時說的話。
“記得,原話乃呼延將軍所說。”
“那我們此刻算是善果了嗎?”
“胡說,等你給本王生下一堆小兔崽子,才叫善果!”
“你……”
“哈哈哈……”
夜中清風再起、“青影”波光粼粼,誠如文伊月預言那般,偌大之秦王王府,又有一處景色絕佳之地,為她人所占;似乎每每劃出一塊地,秦夜即可新收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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