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王過往之行軍速度來看,此次完全能夠進駐雙州城內整軍,為何傳令你我提前帶兵在外恭候?難道秦王就不想順道看看自己的封地嗎?”
“十成心思,三成練兵、三成事主,卻有四成用在本將身上,你不累嗎?”
“能夠說得如此精準,鄧兄對商某,何嘗不是花了不少心思?”
“行了,本將雖是半道出家,但如今與你商尚一樣,也是有軍令在身之羽營所屬將領,勿需一再試探!有什麼話,還請直言。”
鄧清言畢,棄了馬匹,獨自朝大道對麵走去,沒有再搭理商尚的意思;商尚見狀,心中暗笑一聲,也翻身下馬跟了上去。
天下皆知,秦夜率軍拿下昭興之後,素君依其所請:擴羽營為羽軍,全軍二十萬人,下設起、翦、頗、牧四營!秦夜原意,欲將羽營所屬全體將士,平均劃分到羽軍四營,不再單獨保留羽營所屬這一軍種;但此舉遭到了眾多羽營所屬將士之強烈反對,趙禦甚至以歸隱山林相要挾……秦夜多番權衡之下,再次上疏素君,最終使羽營所屬之大纛,得以繼續迎風飄揚。
可隨著秦夜高歌猛進、麾下將士所建功勳越來越多,羽軍四營、羽營所屬現有之將位、官職,也愈發的供不應求……因秦夜以羽營副將建功,素君為表尊崇之意,特詔羽營所屬各級官員不設正職,是故,其中最為引人矚目之職位,無疑乃羽營所屬強弩營副統領、羽營所屬騎兵營副統領、羽營所屬步兵營副統領等三職!
目下來說,羽營所屬騎兵營副統領、步兵營副統領已分彆由商尚和鄧清擔任,唯有羽營所屬強弩營副統領一職,因為梅無一之突然叛投而空缺……如此這般,不僅強弩營副統領一職惹來萬千將士角逐,就連騎兵營副統領、步兵營副統領之職,亦有不少人暗中惦記,弄得商尚和鄧清兩人時時生出朝不保夕之感,飽受摧殘!
日複一日,在無儘之煎熬中,兩人總算等到了秦夜軍令,於是星夜集結一萬五千餘羽營所屬老兵、一萬劍州新兵及六萬羽營所屬新兵,摸黑全部開拔出城,一直等到現在之夕陽西下!閒暇之際,商尚便主動與鄧清攀談起來。
“封地之於秦王,更多的作用,便是威懾四方那些剛剛收歸我天焱皇朝之州郡臣民,但在昭武覆滅、中玄衰敗之後,雙州即失去了戰略要地之功用!此間利害,你我都能知道,何況皇上與秦王乎?”
“整天打啞謎,你煩不煩?收起你在劍州秦府蟄伏那一套,有屁快放!”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秦夜把八萬餘大軍之訓練重任交給鄧清與商尚,領命受任十個多月,眼下就要讓這些兵馬開赴中玄紫呈參戰,結局如何,鄧清心中是沒底的!值此煩躁之刻,商尚還隱晦不明地說些廢話,立即招來他極不耐煩的責罵。
“本將之意,皇上明旨擢升雙州為新的陪都,秦王有意過門而不入,會不會已經在謀劃新的秦王封地?”商尚眺望著天邊餘暉,緩緩道出了心中想法。
“所以近一個月以來,你常常想方設法逼雙州官員出錢出力,原來是為了最後一次搜刮雙州官民!好你個商尚,本將剛剛還說你三成練兵、三成事主、四成防吾,看樣子是本將自作多情了,該判你三成練兵、六成事主、一成防吾才對……”
“行了,你我皆發跡於秦王之劍州老家,平日不為秦王多多留心這些微末細節,與忘恩負義之禽獸何異?”挺身打斷鄧清,商尚低聲反問。
“秦王無恩於鄧某、受難離家之時,鄧某尚能真心對待秦府,何況如今?不求他日能夠成為秦王心腹,但求能有機會為秦王拚死效命!快看,羽營所屬之大纛……”
鄧清手指前方,欣喜異常;商尚轉身看去,確實是日思夜盼的那個場景在漸漸出現……
“賢弟啊,有如此雄師勁旅,何不一舉蕩平中玄皇朝?”司徒彪揚鞭指著迎麵列陣之羽營所屬將士,沉聲問及。
“都知道天焱皇朝今非昔比,卻不知竟有這般國力……這數萬重甲騎兵,該耗去多少財力物力啊……”愕然之餘,哥舒上善心中生出陣陣恐懼與不甘。
“此時風光,隻怕等下要讓大哥和太子殿下見笑了……”秦夜不經意間瞟了一眼神情嚴肅、默不作聲之獨孤無名,對著司徒彪和哥舒上善拱了拱手。
“末將羽營所屬騎兵營副統領——商尚!”
“末將羽營所屬步兵營副統領——鄧清!”
“率八萬餘將士,參見秦王……”
商尚和鄧清按劍來到秦夜馬前,同時單膝下跪,恭敬行禮。
他們二人禮畢,身後之八萬餘大軍中,瞬時爆發出“秦王戰神無雙、羽營所屬無敵”之震天聲響。
對於這一歡迎儀式,秦夜不置一詞,隻是揮了揮手,示意起身分列兩旁之商尚和鄧清,讓將士們停止呼喊。
待聲浪平息下去,秦夜突然當眾大發雷霆,非但免了商尚羽營所屬騎兵營副統領之職,還命明征與明安兩兄弟,就地將其五花大綁,當即就要拉下去杖責三十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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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統領在任上一直兢兢業業,還望秦王三思!”一名羽營所屬將領出列,伏地求情。
“懇請秦王網開一麵,對商統領從輕發落!”緊接著,又有三名羽營所屬將領叩首勸阻。
“秦王,末將與商統領共事以來,他可謂無時無刻不……”
“你們幾個,姓名為何?哪裡人氏?現居何職?”秦夜揮手製住鄧清,朝著跪在地上的四名羽營所屬將領,連發三問。
“回稟秦王,卑職趙狂,劍州人氏,任羽營所屬騎兵營千夫長。”
“回稟秦王,卑職李群,劍州人氏,任羽營所屬騎兵營百夫長。”
“回稟秦王,卑職錢來,界州人氏,任羽營所屬強弩營百夫長。”
“回稟秦王,卑職孫爽,仁州人氏,任羽營所屬步兵營百夫長。”
四名羽營所屬先後拱手稟報。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商尚和你們同在雙州朝夕相處十餘月,如果在其受難之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求情,那本王不得不好奇商尚之人品究竟有多差!幸好,本王沒有失望!可你們此時有沒有想過,為何沒有祖籍雙州之將士出來幫他求情?”
秦夜下馬,一一親手攙扶起趙狂四人,指著黑壓壓之羽營所屬,搖頭問道。
趙狂四人麵麵相覷,似有所悟,儘皆低下了頭。
“明征、明安,愣著乾嘛,立即把商尚押下去,軍法從事。”
秦夜看都不看商尚一眼,厲聲催促明征兄弟執行軍令。
“是,秦王!”二人聞言,攙著一言不發之商尚,退出了眾人視野。
“雷滅、尤果何在?”
“屬下在!”
“令雷滅為羽營所屬騎兵營副統領,令尤果為羽營所屬強弩營副統領,立即協同鄧清整軍安營,今夜就住雙州城外,散了吧……”處置完商尚事宜,秦夜又宣布了雷滅與尤果之任命後,示意大軍各自散開駐紮。
晚宴結束、夜半子時,秦夜叫上提前交代過的趙狂四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商尚養傷之軍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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