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秦夜所料,在他和宗政靖遊獵三界場之次日,宗政旻親率三萬禁軍出龍騰,直奔三界場。
而正如宗政旻猜測,他發兵不到半天,蓄勢待發之玄中禁軍立即聞風而動,在皇太子宗政全之統領下,飛速馳援秦夜一行。
同天夜裡,龍騰城內突然火光四射、喊殺聲震天,百姓不明真相,隻聽有人高呼“叛軍作亂、騰公已死,趁城門大開,快快出城逃命去吧……”
一傳十、十傳百,成千上萬之民眾來不及收拾鋪蓋,連夜拖家帶口逃出了龍騰。
第二天一早,聽到龍騰內亂之天焱龍鳳郡郡守——明安,一刻也不曾耽擱,舉全郡兵馬殺向了龍騰。
深林埋伏一天一夜之唐平所部,依計放過明安人馬,悄悄攻向了龍鳳郡。
“秦夜看似隨意的三界場一遊,竟引起了一連串之兵馬調動,所謂的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外如此!”聽完四方密報,昔日之中玄北王、今朝之玄中帝君——宗政昱,褒貶不一的做了品評。
“皇上有如此戰神為女婿,何愁大業不成?”分屬不同陣營,玄中皇朝首任宰相——曹千秋,談及秦夜,不僅沒有隻言片語之詬病,反而全是發自肺腑的讚歎。
“若能為朕所用,自是最好,隻怕……”宗政昱搖了搖頭,沒有往下說。
“皇上放心,有公主殿下在,定無大礙!眼下我朝隻需外克中玄、內重民生即可,其餘的,交給上天,假以時日,必有反響!聽說那天焱素君……”說到此處,曹千秋故作神秘的指了指自己後腦勺,笑而不語。
“你個老東西,若那宗政全有你一半隱忍,又豈會落得個服毒而死之下場,哈哈哈!”宗政昱會意,放聲大笑。
“皇上謬讚,老臣受之有愧!”躬身一拜,曹千秋謙虛回複。
“好了,三界場那邊,此刻都見麵了吧?”揮了揮手,宗政昱轉而問及。
“以宗政旻謹慎多疑之性子,不收到太子殿下大軍馳援秦王之消息,他是不會貿然現身三界場的!以太子殿下出發之時辰來算,宗政旻此刻,應該剛剛見到秦王。”
曹千秋解析完畢,隨宗政昱一同,朝三界場之方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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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弓一放,一支秦夜特有的黑鐵殺矢,迅疾如風般射向一頭拚命逃遁之野豬,眨眼間即傳來一聲慘叫;宗政靖見狀,不顧秦夜阻攔,立馬興奮地上前查看。
不料,肥碩的野豬儘管頭部中箭,卻還沒有死透!在發現宗政靖靠近之際,竟掙紮著向她襲去。
多年前的場景再現,秦夜似乎又回到了無傷林中:一樣的猛獸襲擊、一樣的千鈞一發;不同的是,秦夜這次距離太遠,想要飛身擊殺野獸,已是不能;轉而意欲再次搭弓放箭,更是不能,且不說宗政靖擋住了野豬,時間上亦是不允……懷著無比自責之心、兩腿生風的衝過去時,卻見宗政靖長劍出鞘,乾淨利落地了結了近在咫尺之野豬。
“趙望,馬上將這頭畜生拖下去——挫骨揚灰。”驚魂未定、臉色蒼白,秦夜怒吼著叫來趙望,誓要讓那頭野豬灰飛煙滅。
上一瞬還洋洋自得之宗政靖見狀,既被秦夜之暴怒感動,又為自己之冒失羞愧,進而低頭呆呆地站在原處,連天下劍上之血漬,都忘了擦拭。
“秦王神威,本王今日算是領教了!”
“中王若是為了耍嘴皮子而來,那本王可就大失所望了!”
“哈哈哈,秦王既然不顧自身安危撤去外圍崗哨,故意放本王進來,可願一同坐下來,在這三界場中好好喝口茶?”
“恭敬不如從命!”
首次見麵,宗政旻與秦夜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草草寒暄幾句,即摒退護衛禁軍,獨自朝他走去。
回首瞪了一眼宗政靖,秦夜冷冷說了一聲“烹茶”,便一人走向宗政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