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秦夜在我中玄腹地整整行軍五天,才被發現蹤跡嗎?那麼多斥候密探,都是飯桶蠢材嗎?”
中玄皇朝龍騰州府內,聽到秦夜改道虎臨之宰相、中王——宗政旻,氣得青筋暴出,將手中密報撕得粉碎。
平心而論,誰會想到秦夜這般囂張狂妄,居然膽敢以數千兵馬橫穿中玄邊疆州郡?而且,其中還有無雙太子、玄中公主隨行……也正因為事關重大、實在驚世駭俗,中玄皇朝藏匿四處之斥候密探,才不得不再三確認,以致耽誤了上報時間!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之信使,左將軍、英國公——於元,拱手幫忙求情:“中王容稟,看在他們謹小慎微、恪儘職守的份上,就饒了這一次吧!好在秦夜一行尚在我中玄境內,完全來得及截殺。事不宜遲,末將懇請中王火速調集重兵,讓秦夜和哥舒上善有來無回。”
“調兵?怎麼調?”漸漸冷靜下來之宗政旻,揮手打發走信使,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之神情。
據實來說,中玄皇朝目前舉國擁有之兵馬數量,算上最近征募的二十萬新兵,不過四十四萬!而扣除駐守梓州之十萬、淩雲之五萬、龍騰之七萬、鎮州之六萬、虎臨之七萬,護衛京師中勝之將士,也才有區區九萬之眾……
身處四戰之地,以現階段之局勢來說,梓州麵臨東極與玄中兩國之夾擊,自保尚且不足,焉能再往外派兵?
淩雲之地,其本身駐軍也就五萬,能擋住蠢蠢欲動之東極邊軍,已是難能可貴,根本指望不上。
接著說龍騰,七萬駐軍有四萬新兵,全靠宗政旻從中勝帶來之三萬禁軍撐持。不僅要應對反複無常之四萬法無叛軍,還需防備龍鳳郡與紫呈方向的天焱兵馬!雖說之前的唐平戰事,駐守紫呈州郡之天焱將士一動未動,但一旦龍騰出兵追殺秦夜,誰敢保證他們不會趁機猛攻龍騰?龍興郡之敗近在眼前,宗政旻不會再輕易冒險。
再就是鎮州,如果不是有萬強和於元一手帶出來的四萬老兄弟駐守,帝君宗政興早就增兵其地了;是故,意欲從鎮州抽兵剿滅秦夜一行,哪怕宗政旻同意,宗政興也不會讚成的。
然後到關鍵之地——虎臨,按常理來說,七萬駐軍非但有四萬最強禁軍坐鎮,並且以逸待勞,想要將長途奔波的八千兵馬就地殲滅,簡直輕而易舉!但他們麵對的是名震天下之戰神——秦夜、以及讓人聞風喪膽之羽營所屬,誰敢掉以輕心?否則,中玄君臣也就完全沒必要另行派兵了。
最後是京師帝都——中勝,相比其他州郡而言,其所承擔之風險是最小的;可這九萬守軍中,毫無戰場經曆之新兵比例高達七成,假如不是三萬禁軍將士一邊巡訪護衛、一邊從旁訓練,恐怕這座中玄新都,早就內亂頻發了……
基於以上種種現實,也難怪宗政旻會倍感捉襟見肘而心力交瘁。
看到他束手無策,不甘就此放過天賜良機之於元,立即單膝跪地、高聲請命:“啟稟中王,秦夜視我中玄將士於無物,實在欺人太甚……末將不才,願率五千新兵追殺秦夜,如果不能和虎臨駐軍一起剿滅秦夜,有死無生!”
“哎,縱然英國公星夜兼程趕過去,恐怕也為時已晚……”攙扶起於元,宗政旻轉身歎息。
“這……”
依於元心中所想,儘管斥候密探傳達到龍騰之消息有所延誤,但由玄都改道虎臨,就算秦夜一路馬不停蹄,也需六日;據此推斷,秦夜一行昨日才抵達虎臨邊境!
如此一來,虎臨駐軍最多隻需固守四天,於元援軍即可趕到;屆時,城內外將士合力夾擊,人困馬乏之秦夜一行,豈能不敗?果真那樣的話,隨著秦夜身死,極具一統諸國之力之天焱皇朝必亂,天下格局亦必煥然一新。
大好形勢當前,激動難抑之於元,不知宗政旻為何沮喪如斯,吞吞吐吐的滿臉疑惑。
“本王為了擒殺秦夜而中其奸計,導致唐平將軍死於非命;英國公為了剿滅秦夜,更是不惜以自己性命作賭,欲帶區區五千新兵前往……為了手刃秦夜、為了功成名就,你我這等身份之人,尚會孤注一擲,你覺得手握七萬大軍之虎臨守將、虎侯——李風,會放著揚名天下之無雙功勳於不顧,乖乖死守城中嗎?就算他忍得住,其麾下那七萬兄弟,恐怕也會千方百計攛掇他出城一戰。”
仿佛虎臨之地已經落入秦夜手中似的,愈往後解釋,宗政旻之臉色愈蒼白,嚇得於元連忙命人呈上一碗參湯,伺候他喝下。
稍微定了定神,宗政旻接著說道:“你我鞭長莫及,已經不能阻止李風!虎臨丟了就丟了,本王現在隻希望我七萬虎臨守軍,特彆是其中之四萬禁軍,能夠多活著回來一些……”
於元聽畢,痛心疾首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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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真乃絕佳戰場!”行至虎臨城外十裡處,秦夜指著眼前之天色與湖麵,由衷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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