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豹率領著四萬騎兵,如墨色洪流般朝著榆林迅猛奔襲而來。他心中清楚,騎兵雖機動性超強,但攻城並非其長項,況且在這內燃機尚未問世的當下,馬匹珍貴無比,是不可或缺的快速機動力量,拿騎兵去攻城,絕非明智之舉。所以,他此去的核心任務並非主動攻城,而是全力牽製榆林守軍。
抵達榆林城外,趙雲豹迅速排兵布陣。他安排熱氣球部隊每日升空偵察,密切監視榆林城內守軍的一舉一動。同時,令士兵在熱氣球上滿載宣傳單,於榆林城上空紛紛揚揚撒下。宣傳單上詳儘闡述蘇明博將軍的仁義之舉、對百姓的莊重承諾,以及榆林守軍負隅頑抗的嚴重後果,意圖從輿論層麵瓦解守軍鬥誌。
榆林城內,守將張猛望著城外虎視眈眈的騎兵部隊,又瞧瞧天空中不時現身的熱氣球,心中憂慮如潮湧。“趙雲豹這是打算困死我們啊!傳令下去,加強城防戒備,密切留意敵軍動向,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詭計!”
另一邊,李泉所率部隊裝備極為充裕。不僅攜帶著威力驚人的熱氣球手雷,還配備了玲瓏精心研製的線膛炮及定裝炮彈,這些皆是攻城的神兵利器。李泉深知攻打延安府責任重於泰山,必須速戰速決。
李泉的部隊穩步向延安府推進,待抵達城外,他毫不猶豫地下達攻擊指令:“火器部隊準備,給我狠狠打!”瞬間,火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炮彈如暴雨般朝著延安府城牆傾瀉而去。尤其是那幾門線膛炮,憑借精準射擊與強大威力,眨眼間便在城牆上轟出幾個缺口。
城牆上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暈頭轉向,陣腳大亂。延安府守將王雄站在城樓上,目睹城牆在炮火中搖搖欲墜,不禁大驚失色:“快,組織兵力搶修城牆,反擊敵軍!”
李泉瞅準時機,指揮部隊迅速推進。他精心設計了一種由刀盾兵與燧發槍兵組成的組合方陣。隻見刀盾兵在外圍緊密排列,手持厚重盾牌,形成一道堅固防線,阻擋著城牆上射下的箭矢;燧發槍兵則藏身其後,待刀盾兵抵近城牆,便從間隙中伸出燧發槍,精準射殺城牆上露頭的敵軍。
攻城之時,刀盾兵身先士卒,扛著雲梯奮力攀爬。燧發槍兵則在後方全力壓製城牆上的敵軍,密集的槍聲不絕於耳,打得守軍抬不起頭。待刀盾兵成功登上城牆,與守軍展開近身肉搏時,燧發槍兵也迅速攀爬上城牆,加入戰鬥。他們以精準的射擊,為刀盾兵提供有力支援,一時間,城牆上喊殺聲震天。
在李泉的指揮下,進攻勢如破竹,不多時,城門便被攻破,大軍如潮水般湧入延安府城。李泉騎在馬上,望著已經拿下的城池,臉上露出一絲意猶未儘的神情,大聲說道:“這麼快就攻破了嗎?老子還沒打過癮呢!”
身旁的副將也跟著吐槽道:“是啊將軍,我還沒來得及砍人呢,這幫兔崽子就把城池攻破了,我這英雄都無用武之地了。”
李泉笑罵著,對著副將的屁股就是一腳,笑罵道:“乀(ˉeˉ乀)滾滾,彆在這給老子裝可憐,以後有的是仗讓你打。”
王雄心知大勢已去,在親兵的護衛下,試圖突圍。但李泉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王雄沒逃出多遠,便被李泉的部隊團團圍住。王雄看著四周如狼似虎的敵軍,仰天長歎一聲,扔掉手中長刀,下馬投降。
而此時,榆林這邊得知延安府已破,頓時軍心大亂。副將薛越看著士氣低落、人心惶惶的士兵們,又想起這些日子趙雲豹讓人撒下的宣傳單,心中有了主意。
薛越來到主將張猛的營帳,看著一臉愁容的張猛,開口勸道:“將軍,如今延安府已失,咱們榆林孤立無援。您再想想那些宣傳單上所說,太原那邊的福利確實好啊。大梁如今腐敗不堪,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您瞧瞧太原城的百姓,安居樂業。而且蘇明博乃是先皇六皇子,出身名門正統,咱們投降於他,也不算投敵叛國。再者,突厥都被蘇明博打敗收服了,咱們駐守這邊關,已然沒了敵人,都成內陸了,繼續為大梁賣命,又有何意義呢?”
張猛皺著眉頭,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沉思良久後說道:“薛越,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沒有想過。隻是,這投降之事,關乎我等將士的名聲和前程,容我再考慮考慮。”
薛越著急地說道:“將軍,如今形勢危急,容不得我們再猶豫了。若錯過這個機會,一旦蘇明博的大軍攻來,咱們怕是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衝進營帳,慌張稟報道:“將軍,不好了!外麵的兄弟們聽說延安府城破,軍心大亂,好多人都在議論著要投降蘇明博呢!”
張猛心中一沉,他深知軍心已散,再戰下去也隻是徒增傷亡。長歎一口氣後,張猛咬咬牙說道:“罷了罷了,薛越,就依你所言,準備投降吧。希望蘇明博能善待我等將士和榆林百姓。”
暮春的風沙裹著細塵撲打在牛皮帳篷上,趙雲豹正握著狼毫在羊皮地圖上圈畫,案頭油燈忽明忽暗。阿古力等人圍坐一旁,青銅酒盞與骨製骰子相碰的脆響裡,帳外忽然傳來甲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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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榆林城來使求見!"傳令兵的聲音穿透重重帷幕。
趙雲豹握筆的手驟然收緊,狼毫在宣紙上洇出墨團。他與阿古力對視一眼,隻見對方濃眉緊鎖,腰間彎刀已握在掌心。"叫他進來。"趙雲豹沉聲道,將狼毫重重擱在筆架上,震得硯台裡的墨汁微微晃動。
片刻後,帳簾掀開,風沙卷著寒意湧入。一位身著月白錦袍的青年文官躬身而入,腰間玉佩隨動作輕響,在滿是肅殺之氣的營帳裡格格不入。"下官見過諸位將軍。"青年深深一禮,廣袖掃過地麵,帶起幾縷沙塵。
趙雲豹眯起眼睛打量來使,餘光瞥見對方袖中若隱若現的火漆印。"所為何事?"他伸手摩挲著腰畔玄鐵令牌,聲音冷得像塞北的寒冰。
"奉我家張猛將軍、薛越副將之命,特來呈遞書信。"青年說著,從袖中取出密信。旁邊親兵立刻上前接過,呈至案前。趙雲豹撕開朱漆封印的瞬間,阿古力等人已不自覺地傾身向前,帳內呼吸聲都變得沉重起來。泛黃的宣紙展開時,幾行小楷在搖曳的燈光下泛著微光......
降書
蘇明博將軍、趙雲豹將軍麾下:
我乃榆林守將張猛,副將薛越與我共守此城。今我等決意獻城歸降,非是貪生怕死,實乃形勢所迫,萬不得已之舉。
自受命守榆林,我等日夜不敢懈怠,然城中糧草漸乏,兵力亦難以支撐長久堅守。近數月來,城內物資日益短缺,士兵疲憊不堪,百姓苦不堪言。麵對貴軍的強大攻勢,我軍雖拚死抵抗,卻也深知難以扭轉乾坤。
我等本為大明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但此刻,為了城中萬千百姓的生命,為了避免無謂的流血犧牲,我與薛越副將商議再三,決定打開城門,迎接貴軍入城。願以誠心歸附,聽從將軍號令。
望將軍入城之後,能約束士卒,秋毫無犯,保百姓平安。我等願率城中將士,協助將軍穩定局勢,若有差遣,定當全力以赴,以贖前罪。
張猛叩首
薛越叩首
趙雲豹讀罷信箋,眼中精光驟亮,枯瘦的手指重重叩擊案幾,震得青銅燭台搖晃不已。他仰頭大笑,聲如破鑼穿透帳頂:"好!好!"話音未落,已大步繞過案牘,袍角掃落案上的羊皮地圖。
他一把攥住青年的手腕,粗糙的掌心帶著常年握刀的繭子:"速回榆林!告訴你家張猛、薛越二位將軍,明日午時三刻,我自會親率虎狼之師在北門外相迎!"說罷猛然鬆手,青年踉蹌後退半步,卻見趙雲豹背手而立,仰頭望著帳頂縫隙漏下的月光,語調忽而轉為陰柔:"這等深明大義的抉擇,足見二位將軍識時務。"
他忽然轉身,指尖劃過腰間寒光凜冽的雁翎刀:"回去告訴城中百姓,蘇明博將軍的仁義之師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太原城如今市賈如常、炊煙不斷,便是最好的佐證。"話音落下,帳內親兵齊刷刷按刀行禮,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於是,榆林守軍在張猛和薛越的帶領下,打開城門,向趙雲豹投降。趙雲豹順利進入榆林城,迅速安排人手穩定城內秩序。
捷報如雪片般飛抵中軍大帳時,蘇明博正將鎏金錯銀的帥印按在火漆上。蠟油滴落的瞬間,斥候高喊"延安府、榆林城儘皆克複",滾燙的印泥濺在他玄色蟒紋袖袍上,綻開點點暗紅。
"好!好!"蘇明博擲下印章,震得案上虎符錚錚作響。他踱步至懸掛的羊皮輿圖前,枯瘦的手指重重劃過陝北疆域,"傳令李泉、趙雲豹——即刻清點戶籍錢糧,開倉放糧三日,懸榜安民!"話音未落,又猛地轉身,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帳下文武:"調兩萬太原守城軍星夜馳援榆林,降卒一律易服打散編入新兵訓練營!三月期滿考核,優者補入各營;精裝儘赴汾河屯田營!"
他忽然撫掌冷笑:"原汾河屯田營精壯,三日內選拔千人入太原守城軍。至於張猛、薛越......"話音頓住,鎏金護甲劃過輿圖上的太原城,"著二人單騎速來行轅領賞,本帥要讓天下人看看,識時務者當有何報!"最後又轉向軍吏:"傳李泉,務必將大梁殘部清掃乾淨。"帳內將旗獵獵,蘇明博腰間的玄鐵令牌隨著動作輕晃,映出滿室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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