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深看了那塊宣傳牌幾秒,隨後抬起眸子,從容地走進了展廳。
他一路又欣賞了遍秦桑的畫作。
在手機上看跟現場觀看到實物,他發覺,感受相差很大。
實物的尺寸很大,色彩看起來更鮮活,對視覺的衝擊力便也要大得多。
而且,每幅畫下都貼了塊小牌子。
上麵標明了畫名和作畫的時間。
一路沿著這些時間看過去,更能讓人從這些畫中感受到,作畫者一路的心境,及畫技的逐漸提高與畫風的逐漸變化。
傅霆深心中對秦桑的愛意,也在這一路觀看與欣賞的過程中。
愈加強烈與沉澱。
當他在展廳的一處看到秦桑時,隻見她和時遇像對璧人般挨得很近地並肩而立。
二人微笑著站在兩個觀眾中間,任彆人給他們拍照合影留念。
他頓時微微用力咬了下牙,眸子湧起一抹醋意。
不過很快便扯起唇角,揚起明亮的笑容向他們信步走過去。
“老婆,恭喜你,今天的畫展舉辦得這麼成功。”
傅霆深走到秦桑麵前,將手上的向日葵遞向她。
剛才合影的觀眾已經走開了,不過,時遇還在身邊。
二人如今在打離婚官司期間,傅霆深如此親昵地公開喊她老婆,不由讓秦桑湧起一抹小小的窘迫。
她沒有馬上接過那束花。
有些嗔怪地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老婆第一次舉辦畫展,我能不來捧場嗎?這位是時總吧,好久不見,時總。”
“好久不見,傅先生。”
兩個男人紳士地握了握手。
不過,傅霆深看向時遇的眸子,客氣有禮中透著一抹隱隱的刀光劍影。
時遇自是感受得到,他仍是一臉從容儒雅。
“老婆,你這次的畫展,多虧了時總幫你一起籌辦吧?”
傅霆深將手中的花塞到了秦桑手上,讓她拿著,他將空出來的那隻手,宣示主權地攬住了她的腰。
秦桑身子動了動,不想讓他攬。
但傅霆深微微勾起唇角瞥了下她,故意攬得更緊了些。
然後將目光看向時遇。
“時總,我太太今天的畫展能辦得這麼好,我代她向你鄭重地道一聲謝,也感謝時總對我太太多年的關照。”
“傅先生客氣了,我和桑桑既是多年合作夥伴,也是多年至交。”
“為桑桑籌辦畫展,是我跟她共同的理想,也是我和她共同的事業。”
“所以,這隻是我的本份工作,傅先生不必代桑桑道謝,我和桑桑之間也從來不需要如此客氣地向彼此道謝。”
時遇見傅霆深親昵地攬著秦桑的腰,眸子微微暗了暗。
對他說話,客氣中,帶著一絲銳利。
傅霆深見時遇一口一個“桑桑”這麼親昵地稱呼秦桑,還說什麼辦畫展是他和秦桑共同的理想。
這不是在明擺著挑釁他這個丈夫嗎?
他心裡頓時很不悅,也更加打翻了醋壇子。
“嗬嗬,我太太能有時總這麼好的合作夥伴,我實在是很為我太太感到開心。”
“老婆,你跟時總合作了這麼多年,還合作得這麼愉快,應該早就帶老公跟時總認識認識的。”
狗男人,故意在外麵說得冠冕堂皇的。
秦桑感覺在這裡談話的氛圍很不自在,隻好轉移陣地。
“好了,快到吃飯時間了,大家不在這裡聊了。學長,咱們先一起出去吃飯吧。”
“也好,那這裡就暫時交給工作人員。”
時遇跟一位工作人員交代了聲,三人隨後一起離開了展廳。
到停車場時,秦桑機靈地甩開傅霆深,快速地上了時遇的車。
一臉俏皮地馬上對時遇說:“學長,趕快把車門鎖上,不讓他上咱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