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秦桑先醒來。
她微微昂起腦袋,默默打量了下傅霆深的臉,才幾天時間,他就消瘦了一些。
看來老爺子的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
她不由抬手輕輕撫摸了下他的臉,溫柔地吻了他一下。
睡得並不沉的傅霆深馬上就醒了。
“老婆,你那麼早就醒了,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沒有,還行。這段時間我不去港城那邊上班了,就待在雲城這邊處理工作,直到爺爺過了七七再過去。”
“真的,老婆?謝謝你,老婆!”
“有什麼好謝的,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當然是能留在這邊就留在這邊了。霍總也主動跟我提了這事,說讓我安心待在雲城,先把家裡的事處理完再說。”
傅霆深本來有些感動,但聽到秦桑一大早提到霍子淵,心裡又頓時湧起一股醋意。
這女人,怎麼老是把這個男人掛在嘴邊!
在他麵前隨時都能提起他,簡直一點都不忌諱,搞得他想表達不滿,都會顯得自己格局小了似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有些酸酸地誇了句。
“嗬嗬,你們霍總還真是個關心下屬的好老板。”
“他本來就是個好老板。好了,不說了,我現在也睡不著了,想早點起來。”
“等下再起,讓老公多抱一抱。”
傅霆深黏著秦桑,多抱了她十幾分鐘才肯讓她起床。
老爺子的頭七,兩人都沒去公司上班。
做完頭七,每天早上一起坐車,陳鬆載著他們,一個先去中天大廈,一個再去傅氏,開始讓各自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充實忙碌的工作,能讓人減輕對逝去親人的思念與悲痛之情。
隻是,每到了給老爺子做七,祭拜他的日子,傅霆深的心情又會再次陷入低落。
每次祭拜他老人家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紅的。
當天也總是話極少。
秦桑也一直沒有在言語上安慰過他。
她覺得對痛失親人的人來說,“節哀”與任何安慰的話,其實都是蒼白無力的。
她隻是默默陪伴在他身邊。
陪他一起給老爺子莊重地做滿七個七。
老爺子滿七七後,也到九月中旬了,傅書衡早已開學,傅文淵也正式成了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了。
兩個孩子都步入學校,生活與學習都步入正軌了。
傅霆深和秦桑心裡也感覺要輕鬆與踏實不少。
隻是,一想到秦桑從此又要開始港城和雲城兩地上班,傅霆深就覺得很失落。
老爺子滿七七後的第一個工作日,他送秦桑到中天大廈門口。
秦桑準備拿著包下車時,他不舍地開口請求:“老婆,你就不能再在雲城多待段時間,等國慶過後,再去港城上班嗎?”
“我都那麼久沒去過總部了,也需要過去一趟當麵跟霍總彙報下工作了,怎麼還能拖著不去?”
“好了,你也安心去上班,我下車了。”
秦桑說完,親了傅霆深一下。
便馬上拿著包下車,步伐優雅中帶著一絲雷厲風行地走進了中天大廈。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傅霆深的眸子一片黯淡。
這一個多月,秦桑一直留在雲城,陪他將老爺子的喪事辦得很體麵,也默默陪他度過了失去至親後心裡最難受的一個時期。
他是真的發自內心地感到很感動,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