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子淵的話,秦桑側過臉來看了他一眼,心裡頓覺不是滋味。
也不大認同他的話。
難道身為霍家的長子,為了霍家的事業,就應該鞠躬儘瘁到老,連結婚生子都沒時間?
這到底是身為霍家長子的使命,還是霍子淵自己給自己下的使命?
反正無論是哪個,那像他這樣生在豪門,當真還不如生在一個普通家庭。
“霍總,我認為,時間是可以擠出來的。隻要一個人真的很想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能為這件事擠得出時間。”
“你說得也沒錯,說明,你剛才說的事,我還不是很想做。”
霍子淵一臉淡笑。
笑容裡似乎透著一抹輕鬆。
“那您這是承認,工作忙,沒時間,隻是您找的借口了?”
“是不是在秦副總那裡,我這個上司對任何事都是不能找借口的?”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您可是我的上司,您想對任何事找借口,那還不都是您的權利?”
“隻是,借口通常都是用來敷衍人的,霍總您可從來不是愛敷衍人的人。”
“嗬嗬,是嗎?那不知在秦副總眼裡,我從來是什麼樣的人呢?”
“您在我眼裡,從來都是對待任何事都特彆認真的人啊,跟敷衍與借口這樣的字眼兒從來都不靠邊。”
聽到秦桑直率的評價,霍子淵微微笑了笑。
看來,她還是算了解他的。
他這一生,確實對什麼事都特彆認真,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與生活。
且一旦認真,便會一直認真。
“那秦副總覺得,做一個對待任何事都特彆認真的人,可好?”
“當然好了,這是一個人很大的優點。不過,我覺得對待生活,有時也不必特彆認真,有時候活得隨性一點,才能過得更開心一點。”
“秦副總是覺得,我活得不夠隨性?”
“啊,我可不敢這麼評價您!您想隨性還是不隨性,這都是您的權利,何況,每個人對隨性的定義也不同。”
秦桑,其實我一直很懷念我們在米國醫院相濡以沫的那段時光。
那段時光,我的身體是處於最不隨性的狀態。
可心裡卻是處於最隨性,最幸福的狀態。
今夜的海港景色顯得特彆美,海風也特彆清新宜人。
適合隨性地談談心。
這些隨性而認真的話,幾乎一下自動湧到了霍子淵的喉嚨裡。
但瞬間便被他理智地咽了下去。
眸子也跟著黯淡了一分。
他隨即輕扯唇角,凝望著眼前美麗的海港,略帶苦澀地笑了笑。
“沒錯,每個人對隨性的定義都不同。有時,認真,掩蓋的其實是隨性,有時,隨性,代表的卻是認真。”
“霍總,您說得越來越深奧了,我也一不小心就跟您越扯越遠了。”
“我其實就是想說,工作不應該是人生的全部。若工作成為了人生的全部,那我覺得這個人這輩子多少活得有些虧了。”
“嗬嗬,秦副總很直率,我也這麼覺得。”
“您也是這麼覺得啊?”
秦桑頓時瞪大一雙烏黑澄澈的眸子看著霍子淵。
感到有些意外與驚喜,可也覺得更加不解。
“那您既然也這麼覺得,我都跟隨您工作快九年了,這九年,我怎麼一直隻見您都把精力撲在工作上啊,您都沒什麼生活?”
“我怎麼會沒什麼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