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上午,是淩嵐兒散打課的日子。
為了準備開庭,淩嵐兒耽誤了中間一節課,特意打電話到培訓機構請了假。
之後,邢南又打電話來,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說散打課不是彆的,不能隨便缺課,淩嵐兒禮貌應付兩句便掛了電話,之後再打來就不接了。
她對這個沒見過幾次麵卻總上趕著惹她的男人莫名的討厭。
但她今天必須得去上課了,花了錢的,不能浪費了,雖然眼睛已經腫成了兩條縫,像被馬蜂蟄過一樣。
過去的已經過去,生活還得繼續。
淩嵐兒走進訓練室,放眼望去,一簇簇女生三五成群,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還多了不少人,都是陌生麵孔,她以為自己走錯了,趕緊往後退。
突然,腳下像擱了什麼東西,幾乎同時,所有女生都向她這邊看來,含情脈脈的,很友善的。
淩嵐兒強擠出笑,尷尬回應,心中感到莫名其妙,是自己的眼睛腫的太誇張了嗎?
突然,被她踩到的東西動了一下,還熱乎乎的,淩嵐兒嚇得本能地跳了一下,挪開了。
那是一隻腳,一隻比她的大了好幾碼的腳,沒有穿鞋,甚至沒有穿襪子。
淩嵐兒轉身微微彎腰,連聲抱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很有磁性的男聲。
淩嵐兒趕緊跑出訓練室。
“乾嘛去?回來!”
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淩嵐兒轉回頭,是教練邢南,正盯著她,眼神似有關切。
邢南差點沒認出淩嵐兒,她的眼睛腫得實在太厲害了。
淩嵐兒順從地折返回去,輕飄飄的,單薄的像個紙片,她心裡疑惑,這麼多人怎麼練的開?
“啪!啪!啪!”
邢南雙手互拍,喊道:
“上課!不上課的先出去啊。”
“你好帥啊!留個微信我們就出去。”
幾個陌生麵孔的女孩對邢南起哄,她們穿著打扮都很新潮,長的也都明媚動人,個個是陽光燦爛的模樣。
邢南很紳士地笑笑:
“抱歉,我們有規定,教練不能留客戶的聯係方式。”
幾個女生識趣,走出訓練室,站在窗戶外麵,眼睛全聚焦在邢南身上。
“我們今天還是啊,誰打的最不好,誰留下補課。”
邢南是一本正經盯著淩嵐兒的眼睛說的。
要不是有那麼多人在,他真想走到淩嵐兒跟前,問問她怎麼了,她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淒涼又落寞,還有那紅腫的眼睛,他想上去抱抱她。
“好!”
台下異口同聲回應邢南,除了淩嵐兒。
淩嵐兒那次被邢南舉起之後,她就開始自己在家練,有空她就練,她還去網上搜“如何能讓自己底盤夠穩,讓人無法撼動。”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節課她不再是那個最差的,甚至是表現的比較好的,她的動作很舒展,動作力度之大,招招都在似向過去的一切告彆。
心裡什麼都不想,隻是在用力,滿臉通紅,滿頭大汗。
此時如果有誰靠近她,很有可能被打的鼻青臉腫,她心情不好,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心情很糟糕。
崔晨凱在法庭上的樣子總是在她腦海中閃現,她為他的生命感到惋惜,把他的罪行擺到法律麵前是她一定要做,做了卻又心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