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固執呢?你這個樣子,一個人我怎麼放心啊?!”
冷翌晨,他居然發火了,他皺緊眉頭看著淩嵐兒,麵對她的排斥,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淩嵐兒愣在那裡,內心深處竟莫名其妙升騰起一股暖流,因為她讀懂那發火背後凝聚的是關心,甚至是心疼,不知不覺,眼眸間兩顆晶瑩的淚滴逐漸凝結,頃刻間猝然滑落。
小時候,她曾無數次故意把自己置於可憐的境地:
比如故意不吃飯餓肚子;
比如故意摔倒,把自己的膝蓋擦破皮;
比如睡覺的時候故意蹬掉被子;
她期待自己能像彆的小孩那樣,得到大人們的緊張和關愛,哄她吃飯,抱抱她幫她減輕疼痛,擔心她著涼輕輕幫她蓋好蹬掉的被子,可每每,她總是失望的。
那是她從小就缺失卻一直期待渴求的東西,直到長成今天這個樣子,淩嵐兒的潛意識裡,仍舊渴望著被愛、被關注、被心疼。
隻不過現在不再有那麼外化的行為去求,但一旦有人主動給予,便會情不自禁去追隨。
就像陳思蔓,陳思蔓在她情感低穀時,主動給了她友情的溫暖和關愛,讓她孤身一人的時候能有一頓現成的熱乎飯吃,甚至還主動關心她的衣著和打扮;
還有冉嶠,冉嶠在她最不開心的那段時光裡,帶她去瘋、去玩,給她傳統的生命裡注入了不一樣的東西,讓她可以更外放地看待一切。
最初的時候,崔晨凱應該也是曾給過淩嵐兒溫暖的,她之所以那麼一心一意,那麼委屈順從,應該是內心深處難以割舍下那曾經的美好,直到遍體鱗傷,萬不得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發火的,我就是擔心你,你彆哭,那我讓我家保姆來陪你一段時間,行嗎?”
冷翌晨見淩嵐兒哭的梨花帶雨不說話,他心軟了,立馬彎下身,小心翼翼幫淩嵐兒擦眼淚。
淩嵐兒沒有躲,任冷翌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臉頰輕輕拂過,眼淚如泉水般更是汩汩不斷。
這嬌小可憐又單薄的人兒把冷翌晨的心都哭化了,他情不自禁擁她入懷,一雙大手握住她那雙冰涼的小手。
淩嵐兒就那樣依偎在冷翌晨溫暖的懷裡,諾大的坤市,仿佛隻有這一處才是港灣,她一直都是脆弱的,一直都想尋求依偎,爺爺的去世,父母的無情,嬸嬸的怨氣、職場的內耗和不穩定,朋友間的隔肚皮,高昂的房價,微薄的工資,弱小無助身體又如此脆弱的自己,如果冷翌晨這樣的人,真願意和她在一起,或許,她的人生就能容易很多,她或許還能把奶奶接到身邊來照顧。
一直奔波忙碌在現實中的淩嵐兒,此刻得以靜下心來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眼下該走的路。
誰能知道哪條路才是對的?隻是生命的際遇決定了當下的心緒,從而選定當下認為最正確的路,至於結局如何,那是要一步步走出來,才能知道的。
“行嗎?你聽話,我讓我家最細心的保姆來照顧你,讓她住在你隔壁這個小房間,我每天都來看你。”
冷翌晨的臉頰貼著淩嵐兒的額頭,他輕輕低語,溫潤的氣息拂過淩嵐兒的臉龐,他的視線盯在她紅潤的唇上。
“嗯。”
淩嵐兒柔聲回應,她聲音很輕,聽上去乖順惹人憐愛。
冷翌晨的心都酥了,他俯身看著淩嵐兒的眼睛,她已經止住了哭泣,被眼淚清洗過的眼睛清澈透亮,被淚水打濕的狹長睫毛忽閃忽閃,映襯的那雙丹鳳眼更是清純可人。
“對,這樣才對。”
冷翌晨的氣息低沉,低語間,他慢慢逼近淩嵐兒,含情脈脈盯著她的一雙眼睛,吻上了她溫潤的唇。
淩嵐兒接受冷翌晨唇齒間傳遞來的洶湧澎湃般的溫柔,她慢慢合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淚滑落。。。。。。
那個人對自己的妻子大概也總是這樣霸氣如狂風暴雨般的溫柔吧,想來,他們的孩子已經快出世了,比崔晨凱的那一對孩子晚不了幾個月。
“啊。。。痛!”
淩嵐兒從冷翌晨的唇齒間掙脫開來,忍不住尖叫一聲,他正試圖脫掉她的衣服,想跟她有進一步的親近,忘了她胳膊上的傷。
“疼,是嗎?”
冷翌晨的呼吸急促,他體內的欲火還在焚燒,他們已經認識了快四個月,淩嵐兒一直冷冷淡淡,害得他一直心心念念,這一刻他心中的欲念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在體內橫衝直撞,控製不得。
淩嵐兒點點頭,她的麵頰被他的熱烈折騰的緋紅,他克製著自己輕輕把淩嵐兒放倒,止住手中的動作,拖上她的脖頸和下巴,再一次狂風暴雨般吻了下去,一直持續到淩嵐兒喘不過氣息,肚子咕咕叫為止。
“嗬嗬嗬。。。。餓了吧?”
冷翌晨的額頭抵住淩嵐兒的額頭,柔聲道:
“你在家裡乖乖等著,我現在就去接林姐,讓她給你做好吃的。”
“家裡有方便麵,下方便麵就可以。”
淩嵐兒指指桌子上的方便麵說。
“你傷著,怎麼能吃這些垃圾食品?”
冷翌晨很快離開淩嵐兒家,一個小時左右,冷翌晨手裡拎著一個跟春節那次一模一樣的食盒,後麵還跟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她就是冷翌晨口中的林姐,中等身高,勻稱身材,人長的一般,但看上去乾淨利索。
“淩小姐,我叫林修蒂,在冷家做了五年,他們都叫我林姐,您也可以這樣叫我,您有什麼需求,都可以跟我說,這是我趕出來的一餐飯,您嘗嘗可不可口。”
林修蒂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柔,她把食盒裡麵的餐食都擺在桌子上,這是冷翌晨剛出淩嵐兒家門的時候,就給她打了電話,她臨時趕出來的一餐晚飯。
“辛苦您了,林姐,我先帶您看看這個房間吧。”
一個比自己年長的女士,對自己說話用敬語,淩嵐兒不太習慣,於是也用同樣客氣的方式回應林修蒂。
她帶著林修蒂進了客房,冷翌晨離開的這一個小時裡,她特意用單隻手好好收拾了一番,雖然床單被罩都是乾淨的,但桌麵、地板因為長時間不住人總是有灰塵。
她心裡清楚,一個在富人家裡做保姆的人的生活條件,不知道比自己要好上多少倍,她心裡是有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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