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下意識向前邁了半步，卻又硬生生止住——此刻任何安慰，恐怕都會成為更深的羞辱。
“讓他...自己靜一靜吧。”
她輕歎一聲，轉頭望向擂台。
“下一場，天玄宗陳楓，對陣蓮花劍莊柳白！”
隨著執事長老的宣告，一襲墨色勁裝的陳楓縱身躍上擂台。對麵，蓮花劍莊的弟子一襲白衣，背負七尺青鋒，整個人如出鞘利劍般鋒芒畢露。
蓮花劍莊的弟子負手而立，眼中儘是輕蔑。分神二品的修為，對僅有凝丹二品的陳楓而言，如同天塹。即便陳楓祭出九霄怒雷拳套，依舊被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劍光如電，每一次閃爍，都在他身上留下猙獰的傷痕——左肩被一劍貫穿，右腹的劍痕幾乎將他攔腰斬斷，鮮血浸透衣袍，順著衣角滴落。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呼吸粗重，卻仍咬牙不肯倒下。
“我們認輸。”
葉凡的聲音驟然響起，斬斷了陳楓最後的倔強。陳楓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稍一動彈，劇痛便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額角滲出冷汗。
蓮花劍莊的弟子嗤笑一聲，收劍入鞘，轉身離去時，隻留下一句冰冷的嘲諷：
“不堪一擊。”
陳楓雙拳緊握，指節發白，胸口劇烈起伏，卻終究無言以對。敗者的辯駁，不過是徒增笑柄。
“不必惱怒。”
葉凡淡淡道，目光掃過蓮花劍莊弟子離去的背影，“若他與你同境，十招之內，必敗無疑。”
這是事實。即便相差整整一個大境界，陳楓仍硬撐近百回合。倘若修為相當，勝負根本毫無懸念。
陳楓被攙扶著走下擂台，每一步都牽動傷口，鮮血在身後拖出斷續的痕跡。他死死咬著牙，眼中翻湧著不甘與愧疚。
“宗主……我給天玄宗丟臉了。”
葉凡搖頭，將一枚丹藥遞到他唇邊：
“跨境而戰，雖敗猶榮。你做得夠好了。”藥香沁入肺腑，溫和的靈氣開始修複經脈。
“去吧，好好療傷。”
葉凡拍了拍他的肩，“彆讓暗傷損了根基。”
陳楓沉默頷首，在孫辰的扶持下緩緩離去。染血的衣袍被風吹起，像一麵殘破的旗。
“下一輪，最好彆讓我遇見他——”
洪濤盯著柳白遠去的背影，眼中似有烈火灼燒，指節捏得哢哢作響。
“否則，我會讓他把剛才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咽回去。”
一旁，徐龍象已然起身。他沉默地整了整袖口，步伐沉穩地踏上擂台。對麵，霸體宗的弟子抱拳一禮——正是當初秘境之行中相識的那位。
“請多指教。”
徐龍象嘴角微揚，同樣抱拳回禮。二人目光相接，戰意未起，笑意先染。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輕聲道。
霸體宗弟子聞言大笑：
“正合我意！”
——擂台之上，舊友即對手。這一戰，既分勝負，亦證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