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著細雪掠過丞相府飛簷,高泰明攥著那封泛黃的赦免詔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案頭擺著幼子臨終前托人帶回的家書,字跡潦草得不成形,最後隻寫著“兒想見父親”,卻永遠停在了歸途的驛站。銅鏡裡,他鬢角新添的白發在燭火下微微發亮,而遠處皇宮方向,女兒被禁足的坤德宮此刻想必也是一片死寂。
“父親,妹妹在宮裡度日如年,弟弟又……”長子高明順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悲戚與憤怒。
高泰明猛地將詔書摔在地上,蒼老的麵容因恨意扭曲:“這一切,都是那昏君的錯!皇後之位本是我高家囊中之物,如今卻被禁足;我兒好不容易等到赦免,竟客死他鄉!”
他抓起案上的茶盞狠狠砸向地麵,瓷片飛濺間,多年來隱忍的野心與仇恨徹底爆發,“當年先帝托孤於我,如今他段譽卻如此對待我高家,真當我高泰明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夜色漸深,丞相府內燈火通明,高泰明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謀劃著複仇的計劃。
窗外,風雪愈發猛烈,遠處皇宮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一場驚天動地的風雲變幻,正在這寒夜中悄然醞釀。而此刻的段譽,尚不知曉,自己已經徹底激怒了這位位極人臣的相國,更不知曉,一場足以動搖國本的危機,即將如洶湧潮水般席卷而來。
深冬的寒風卷著細雪掠過丞相府飛簷,高泰明攥著那封泛黃的赦免詔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案頭擺著幼子臨終前托人帶回的家書,字跡潦草得不成形,最後隻寫著“兒想見父親”,卻永遠停在了歸途的驛站。
銅鏡裡,他鬢角新添的白發在燭火下微微發亮,而遠處皇宮方向,女兒被禁足的坤德宮此刻想必也是一片死寂。
深冬的大理城,寒風卷著細雪掠過青石板街道。
一則消息如瘟疫般在市井間悄然傳開:高相國正在秘密尋找段氏皇族流落民間的後人。
茶館裡,說書人壓低聲音:"聽說高相國派了不少親信,喬裝改扮成商人、行腳僧,四處打聽段氏血脈。"
"這可不是小事!段氏皇族的後人,找到就是天大的機緣!"
"噓!小聲點!這事透著蹊蹺,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丞相府內,高泰明看著手中的密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書房案頭,密密麻麻寫滿了段氏旁支的線索:鎮南王府庶出的幼子、某位公主流落民間的私生子、前朝王爺失散多年的孫兒......
"老爺,消息已經放出去了。"管家低聲稟報,"隻是......這樣大張旗鼓,不怕驚動皇上?"
高泰明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就是要讓段譽知道。這天下,可不是他一人說了算。"
他望向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隻要找到合適的人選,再加上各方勢力的支持......"
與此同時,皇宮內,段譽看著手中的密報,神色凝重。"高泰明這是要公然與朕作對了。"他握緊拳頭,"傳令下去,密切監視高相國的一舉一動。但凡發現可疑之人,立刻上報!"
夜幕降臨,大理城籠罩在一片寂靜中。然而,暗處的各方勢力卻已蠢蠢欲動,一場圍繞皇位的腥風血雨,正在悄然逼近。
太極殿內燭火通明,映得金磚流光溢彩。段譽端坐龍椅,目光如炬,盯著階下躬身而立的高泰明。殿內氣氛凝重,仿佛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高愛卿,"段譽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近來民間傳言,愛卿在尋找段氏流落民間的後人,可有此事?"
高泰明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隨即抬起頭,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陛下說笑了,老臣一心為國,怎會做此等事?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挑撥臣與陛下的關係。"
"哦?"段譽挑眉,"那為何朕收到密報,說愛卿派了許多人四處打探?"
高泰明從容不迫地叩首:"陛下明鑒,老臣確實派了人,但並非尋找什麼後人,而是在查訪前朝遺老,希望能請他們出山,為陛下分憂。"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懇切,"陛下,如今國泰民安,卻因這些流言而猜忌老臣,豈不讓親者痛仇者快?老臣鬥膽,請陛下大度一些,莫要被小人之言蒙蔽。"
段譽看著高泰明滴水不漏的表演,心中怒火翻騰,卻又無可奈何。這老狐狸果然奸滑,死不認賬,反而倒打一耙。
"罷了,"段譽揮揮手,"愛卿先退下吧。"
高泰明再次叩首,起身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他知道,段譽沒有確鑿證據,拿他沒辦法。
殿門緩緩關上,段譽猛地將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高泰明!"他低聲怒吼,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暮冬的天龍寺籠罩在薄霧中,簷角銅鈴在山風裡發出空寂回響。
段譽踏入枯榮禪房時,保定帝正對著蒲團上閉目修行的皇叔輕聲誦經,檀香嫋嫋間,老和尚灰白的眉毛突然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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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是為高氏之事而來?”枯榮大師睜開半闔的雙目,凹陷的眼窩裡映著搖曳燭火,
“老僧昨夜觀星,熒惑守心,大理龍脈恐生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