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來這幾天,他一直忙碌不停,簡直趕上了平時送外賣的強度。
他還有很多想法要實現,總不能隻靠自己一人動手。
村裡人才有限,除了查家,手腳健全的男人都不多。這個瘸秀才如果有毅力一天砍二百斤柴,勉強也算是個可造之才。
天未亮時,玉芳已蒸好了包子。
夏淮安一大口咬下去,熱乎乎滿嘴油,鹹香帶著麵食甜氣,令人欲罷不能!
“好吃好吃!”自從煉出鹽後,夏淮安覺得自己的生活水平直線提高!
再來一碗豆漿就更好了!
“大伯,豆漿。”玉芳遞給他一碗豆漿。
“你什麼時候磨的?”夏淮安疑惑的問道。
玉芳說:“昨日下午便將一斤豆子泡水了,本想做醃豆子。剛才蒸著包子,大伯去照料大棚和草菇的時候,想起豆子還在盆裡泡著,便磨成了豆漿。”
夏淮安喝了一口豆漿,這種不加糖的原味豆漿,入口醇厚,滿滿的蛋白質感,配合大肉包子,正合適。
夏淮安吃了兩個大肉包子和一大碗豆漿。
這時候,查家老六中萍和老七中祥來到了院子外,他們還牽來了一頭驢車。
“大毛哥,吃了麼?”龍國人打招呼的方式千年不變。
“剛吃過!老六老七,先吃兩個包子,再出發。”夏淮安招呼道。
兩人接過包子,吃上幾口後,連聲稱讚。
查中祥說:“玉芳嫂子手藝真好。我家婆娘蒸的饅頭,不是發酸就是發黃。做的菜也是發苦,還推脫是加了鹵水的緣故。”
中萍附和道:“可不是麼!自從用鹵水替了鹽,吃什麼都是苦味。這種純正鹹香的味道,真是好久沒有體會了,舌頭都差點吃下去!”
“鹵水用一點便是,用多了可不好,有毒。”夏淮安叮囑道。
“大家夥都知道,但不是沒辦法麼!鹽太貴了,還買不到!”中萍歎道。
“好了,出發吧,咱們早去早回。”夏淮安說道。
三人合力將捆的結結實實的野豬抬上驢車,夏淮安從玉芳手中接過背包,裡麵裝著夏淮安常用的工具,以及一竹筒水,七八個包子。
玉芳將他們送出了村口,直到驢車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然後她轉身去了芸娘家裡。
一路上,夏淮安三人遇到了不少村民。此時東方才泛起蟹殼青,田間已有佝僂的身影在彎腰翻土,渾濁的水田裡倒映著支離破碎的朝霞。夏淮安注意到那些農人打滿補丁的衣衫都很單薄,有個瘦成竹竿的老漢正把一株剛抽出嫩芽的野菜塞入口中。
雖然這些村民都很勤勞,一大早就出來勞作,但幾乎每個人都是麵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越勤勞,日子越苦;日子越苦,就隻能更勤勞。或許從出生那一日起,他們的生活就陷入了苦海漩渦,無法掙紮脫離,直到溺水而亡。
驢車吱呀呀碾過一段石板路,過了一座青石橋,就算是離開了小魚鄉的地界。
接下來是一段山路,查家兩兄弟格外的緊張起來。
“雖說山賊一般不會這麼早就出來打劫,但還是小心一些!”查中萍握緊了手中的鋤頭,時不時的看向兩旁的青山密林。
夏淮安也把匕首握在手中,身體緊靠著驢車。
萬一有暗箭偷襲,起碼驢車能護住一邊。
大約走了兩個小時,出了山路,一座縣城出現在前方山腳下。
查中萍長舒了一口氣:“神仙保佑,平安無事!”
三人收起各自的“武器”,趕著驢車下山。
“讓讓!讓讓!”查中萍突然拽緊韁繩。五個蓬頭垢麵的流民蜷在路中央,其中一個婦人的懷裡抱著個麵如蠟紙的孩童。
幾人見到驢車,紛紛退到一旁,神色麻木。
夏淮安歎了口氣,摸出一個包子,悄悄遞給婦人:“快吃,莫聲張。”
其他幾個流民見狀立刻圍住了驢車,露出七分貪婪三分哀求的神色。
夏淮安直接拔出匕首,冷聲道:“不想死就讓開!”
婦人急忙咬了兩口包子,剩下的一半則遞給其他人:“哥,彆與好心人衝突。一人一小口分了吧。”
幾個流民縮了回去,一人一口,把半個包子分了。
驢車從幾人身邊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待他們走遠後,婦人才跪下來,向驢車的方向磕了一個頭。
不多久,三人抵達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