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隻是想做個商人,不想牽扯命案。”夏淮安說道。
王清芷微微一笑:“夏先生連小女子這種造反的義軍都搭上了線,還怕殺人?”
按大乾律例,造反的罪名可比殺人重的多,後者不過是以命償命,前者要株連九族!
“這不一樣!”夏淮安搖搖頭:“造反,是政治需求。而我與陳員外,隻是商業競爭;為此殺人,在下做不到。”
“造反就要殺人啊!”王清芷笑道:“這可是先生教我的,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槍杆子裡麵出政權!還有打土豪分田地!這陳員外平日欺壓百姓、橫行鄉裡,不就是義軍要打的大土豪麼!”
王清芷的話很有道理,夏淮安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再說了,商業競爭,也是你死我活,怎麼就不能殺人了?”王清芷問道。
她的表情相當平靜,就好像在問狼為什麼不能吃肉。
夏淮安心中一動,對啊,誰規定商業競爭不能你死我活?
那是因為自己受到了龍國文明社會的影響,接受龍國的律法,認為商業競爭就要在商業框架內解決。
但這裡不是龍國!這裡是大乾,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舊社會!
陳員外為了半畝水田,就差點逼死寡婦陳吳氏母子,這是在商業框架內嗎?
這不是打打殺殺、你死我活的爭鬥嗎?
夏淮安的眼神頓時清澈起來,他點了點頭。
“總之,這件事就交給小女子了!”王清芷說道:“夏先生放心,對付這種人,還不需要臟了你我的手。不出半月,自然會有人處置他。”
夏淮安見此女頗有信心的樣子,不禁對她高看了幾眼。
這種見過不少大場麵的反賊,的確在某些方麵有過人之處。
“多謝少東家!在下再敬少東家一杯!”夏淮安起身敬酒。
王清芷說道:“不知道夏先生何時願意將第三個秘寶傳授?”
夏淮安笑了笑:“並非是在下故意藏著。隻是時機未到,現在即便說了,少東家也難以理解,在下也難以解釋。隻會增加誤會。”
王清芷回了一杯酒,說道:“希望有時機到的那一日!”
片刻後,夏淮安告辭離開醉仙樓。
返回小魚鄉的路上,查中河又提起了陳員外的事情。
“東家可想好了如何對付陳員外?”查中河說道:“如果東家不想費神,此事便交給屬下。我等保證做的乾乾淨淨!”
其他幾名鄉勇營的人,也都向夏淮安點了點頭,示意願意承擔此責。
夏淮安一愣,原來夏家莊其他人也覺得這是生死爭鬥,不能手軟。
看來大乾的事情,確實不能用龍國的常理去定奪。
夏淮安說道:“告訴夏家莊上上下下,不要理會陳員外的事情,這幾天退讓一些。陳員外一家已是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原來東家已有安排!”查中河等都是神色一鬆。
“對了,”夏淮安說道:“剛才醉仙樓少東家提醒,最近巴州境內出現了不少小股的流寇,打著義軍的名頭四處搶掠,雖然攀花縣內暫時無流寇蹤跡,但我等還是要小心提防。”
查中河點點頭:“屬下正欲說此事,剛才王掌櫃也有提及。依屬下看,既然夏家莊利潤充足,不如多聘請一些勇夫進入鄉勇營。”
夏淮安讚同:“這是個辦法,但是人選一定要靠譜。寧缺毋濫!”
“必須都是知根知底的!”眾人商議著:“優先村裡人,其次鄉裡的,必須是拖家帶口的本地人,這樣也好有個牽製,不敢做出逆亂之事。”
“至於流民,最多隻能做工人,不能進入鄉勇營。”
“我等也要在工人中慢慢發掘人才。如果遇到勇武可信之人,可以適當的考核一下,如果通過,再引入鄉勇營!”
夏淮安聽到眾人商議,連連點頭:“無規矩不成方圓!現在大家夥都是自己人,所以好辦。等鄉勇營建好了,人多了,就要頒布一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