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兄,你可老了不少啊!”花無咎笑道:“花某這才看清了祭酒兄的一張老臉啊!”
趙鶴年哼了一聲:“你若不喜歡看老朽這張老臉,看彆處便是!”
花無咎嗬嗬一笑,然後向夏淮安拱手作禮:“夏大人這份禮物太貴重,花某恐怕受之不起!夏大人有何目的,還請直言吧。若是花某辦不到,便是與這眼鏡無緣了!”
夏淮安笑道:“花大人這是哪裡話。在下的確有事與花大人商議。但無論辦成辦不成,這眼鏡既然送出去了,在下也絕不會再收回的。”
夏淮安讓侍衛去馬車上取一塊水泥磚。
取回水泥磚後,夏淮安將其放在花無咎麵前,介紹道:“此乃水泥,是夏家莊製造的一種建築材料。用此物鋪路,路基堅固平整,不積水、無淤泥、不畏寒暑、不懼火燒雪覆,可用數十年。”
“攀花縣,便有這樣的水泥路。趙祭酒可以作證。”
趙鶴年接口說道:“正是如此!小魚鄉的康莊大道,可容兩輛馬車並行,平坦如一整塊美玉,筆直如矢,哪怕是用鐵錘砸,都隻能砸出一個淺淺的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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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極為堅實,載貨車輪不會陷入地麵,隻要牛馬拉的動,裝再多的貨物,都能在水泥路上輕鬆行進。”
夏淮安讓侍衛用刀砍砸,火花直冒,刀都砍豁口了,但水泥磚隻是濺出一些碎屑,留下一些淺淺的刀痕,依然算是完好。
花無咎讚道:“確實是寶物!然而用此物修路,恐怕耗費極大,難以推廣吧?”
夏淮安搖頭道:“並不難!在下打算將攀花縣與巴南郡城之間的官道重修,修成這水泥路麵。”
花無咎一驚:“修路確是好事!但是耗費人力物力極大,百姓勞苦,應當休憩,不應征來服徭役,郡府也拿不出銀兩修路。”
夏淮安又道:“修路之事,我夏家莊全部攬下,出人、出力、出錢。不需要花大人和郡府出一絲一毫。但是需要花大人出公文準允,路修好了,也是花大人的政績。”
花無咎沉吟片刻,說道:“夏大人免費修路,恐怕另有他意!讓花某猜一猜,莫非夏大人此舉是要安置那些災民,以工代賑?”
夏淮安點點頭:“看來花大人也知曉攀花縣災民之事。不錯,此次修路,需要五萬災民出力。花大人能說出以工代賑四字,看來已知曉在下意圖。”
花無咎道:“以工代賑確實是個好辦法。但官場無情,花某無意卷入官場爭鬥,若是助你安置災民,花某在巴州的官路,也怕是要走到頭了!所以,即便是免費修路,花某也無法答應。”
夏淮安眉頭一皺,看著花無咎。
花無咎也看著他,帶著一種仿佛看穿一切的神情繼續說道:“隻怕修路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了那些災民!”
夏淮安說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大人懼那鞠縣令如虎,便忍將十萬巴南百姓變成俎上魚肉,這般官袍加身,與披著人皮的倀鬼何異!我看花大人這官,不當也罷。辭了官,正好有時間多看看書,何樂不為?”
花無咎額角青筋倏然一跳,廣袖帶翻了案頭茶盞,鏗然碎瓷聲中,他拂袖而起:“花某的為官之道,不需要夏大人品頭論足!這眼鏡的確是寶物,但看來花某無福消受!來人,送客!”
夏淮安起身告辭:“在下告辭!不過眼鏡還是請花大人收下,送出去的禮,如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何必再收回。”
“走吧,趙祭酒!看來我們是找錯了人!”夏淮安歎了口氣,率先走出暖閣。
趙鶴年搖了搖頭,一句話沒說,也跟著夏淮安離開。
“東家衝動了!”二人上了馬車後,趙鶴年勸道:“花大人不願意,再好言勸說便是,何須當麵責罵,弄得雙方不愉快!”
夏淮安說道:“如果花無咎隻是不明白或是不了解真相,那我們的勸說或許有用。但是,花無咎明顯十分清楚災民的事情,也清楚我們修路的真正意圖,他卻依然為了自保,選擇站在鞠縣令一方!”
“這種人,自詡清高,但其實就是懶政廢政、屍位素餐,對百姓的危害甚至不亞於某些貪官!”
畢竟有些貪官還是有點本事,為了多貪銀子,會設法讓百姓過的好一點,百姓手裡的錢多了,地方富裕了,他能貪的錢也更多。
“這該如何是好?”趙鶴年急得愁眉不展:“此番回去,怕是不好向那十萬災民交代!”
夏淮安指尖輕叩車窗,望著街市上熙攘人群,忽然冷笑:“他既要做那梅軒裡賞雪的閒人,我便在雪地裡埋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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