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賀禮,我收下了!”衙門內炭火燒得劈啪作響,夏淮安捧著暖手爐窩在太師椅裡,官靴翹在案幾上晃悠。
新晉郡府主簿、官居七品的周縣丞急得在青磚地上打轉:“大人,民怨沸騰,大人再不出去解釋,恐怕百姓們就要衝進衙門打砸!”
“現在還早,讓他們多喊一會。”夏淮安說道:“等人更多了,再把政令發出去。”
“什麼政令?”周主簿一愣。
夏淮安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是一道政令。我說,請周主簿寫下。”
周主簿急忙取來紙筆:“大人請說。”
夏淮安略一沉吟,說道:“巴南郡守令第零零一號:即日起,凡原巴南郡戶籍人氏,人頭稅全免。新入籍巴南郡者,滿九個月可免當年人頭稅;滿六個月不滿九個月者,人頭稅減半。滿三個月不滿六個月者,人頭稅減免三分之一。不滿三個月者不減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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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簿寫完後,大吃一驚:“大人這是要免稅?”
“一邊是向上雙倍交稅,一邊是向下免稅,這其中的巨大空缺,誰來填補?”
夏淮安笑道:“彆急,隻要百姓日子好起來了,多的是收錢的方法。咱們不僅要收錢,還要讓出錢的人心甘情願、甚至搶著送錢!”
衙門外圍觀謾罵的百姓,已經把周圍幾條街都堵滿了。
賣炊餅的老王頭縮在牆角,竹筐裡剛出爐的餅子冒著熱氣,轉眼就被霜風吹成了梆硬的“暗器”,正適合拿來砸貪官——如果狗官敢出門的話。
這時候,夏淮安才讓周主簿不慌不忙的貼上他上任之後的第一道行政令。
當第一張告示貼上牆壁時,賣油郎張二狗正舉著“夏賊禍荊”的布幡。他瞪著通紅的眼珠,卻見周遭突然寂靜。
老秀才王仁義枯枝般的手指劃過“免人頭稅”四個字,突然轉身對著人群嘶吼:“彆罵了!這不是加稅,是免稅!以往但凡遇到個乾旱洪水兵荒馬亂就要漲賦稅,今日這世道,竟有官老爺給咱們免稅!”
“王秀才,讀一下唄!”更多的百姓並不識字。
王秀才哽咽著大聲朗讀,每讀一句,就要擦一把老淚,讓周圍的百姓更加心急。
當王秀才讀完這行政令後,周圍百姓的臉色立刻誇張的變化起來。
人群如退潮般矮了半截。鐵匠的鋤頭“哐當”砸在青石板上,驚醒了懷中的嬰孩;遊手兒們攥著檄文進退兩難,最後悄悄撕碎了塞進懷裡。唯有幾個外鄉行商愣在原地,他們聽不清王秀才的巴南方言,卻看得見老秀才顫抖著跪地時,那深冬單衣裡露出的嶙峋脊骨。
手裡舉著一塊凍硬炊餅,準備當暗器砸向周主簿的老王頭,紅著眼眶、默默的放下了手。
“夏大人真是狗……呸,真是好官啊!”
“都讓讓,我給夏大人磕一個!”
“嘿,剛才就屬你罵的最臟,現在就要磕頭了?”
一時間,各種“青天大老爺”、“夏大人愛民如子”等讚譽傳播開來。
消息傳播需要時間,街尾還在罵著狗官,街頭已經在磕頭稱頌,擠在街中間的人,十分迷茫困惑。
人群中,耳背的孫老漢斷斷續續得聽到幾個字,扯著嗓子問身旁正激動興奮的兒子:“啥?夏大人要拿人頭泡酒?”
他兒子急得跳腳:“是免人頭稅!免!稅!”
“免睡?”孫老漢老臉漲得通紅:“這狗官管天管地,還管老漢睡不睡覺?”
“到底是狗官還是好官,給個準信啊!”
“啥,不是發雞蛋啊!白排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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