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中萍不解,夏淮安將其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一戰,我很想讓你留下,因為是難得的學習機會,讓你清楚了解何為遊擊戰。”
“但是,你必須回去!你回去之後,有三件事要做好!第一,帶著穆狗,去打探秀才的下落,如果秀才還活著,用穆狗的命換秀才的命,然後把穆狗等人監視起來。”
“如果秀才已經遭了毒手,那就不必留手,直接斬了穆狗全家祭拜秀才!”
“第二,你要回到巴南郡再召集一批鄉勇軍預備役,一萬人兩萬人均可。讓這些人保護好巴南郡,保護好咱們的田地產業。新兵招募訓練,一向由你負責,所以這件事,隻有你才能做的最好!”
說到這裡時,夏淮安緊緊抓住查中萍的手腕,指甲在他皮膚上留下半月形凹痕。
“第三,我率領鄉勇軍與反軍交戰,可能要持續幾個月,短時間內不會結束,後勤工作,需要你來組織安排。你需要組織人手,源源不斷的從巴南郡送來戰略物資,運到巴東郡城。”
“另外,巴東郡城裡,也要留下我們的人,監視牛總兵等人一舉一動!”
“此次,牛總兵等人扮演的角色並不重要。主要就是防止反軍流寇衝入巴州腹地,滋擾百姓。所以,咱們也不指望他們能發揮多大的作用,隻要不搗亂便可。”
查中萍連連點頭:“這三點,屬下都能做到。但是,闖南王的反軍,都是經曆了無數次生死大戰的凶徒,東家真有把握能以寡敵眾?”
“當然可以!”夏淮安說道:“實不相瞞,此戰術名為遊擊戰!當年曾有偉人,用此戰術,以三萬對敵軍三十萬,在補給和武器裝備全麵落後的情況下,依然擊敗了敵軍圍剿,屢戰屢勝!”
“如今我鄉勇軍雖然人數隻有一萬,但武器裝備遠遠領先敵軍,若不能大獲全勝,那我便不配作為偉人粉絲!”
“什麼圓粉絲?”查中萍疑惑,東家又在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夏淮安拍拍他的肩膀:“以後你會知道的!去吧,帶著五百兄弟,押運穆狗。路上小心!還有,投石車也帶回去吧,後麵的戰術,用不上此物。”
“是,東家!保證完成任務!”查中萍肅然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夏淮安還了一個軍禮。
查中萍離開後,夏淮安走向牛總兵和盧郡守二人,說道:“二位,軍機不可延誤,我今日便要率軍深入巴東。”
“反軍的殘兵敗將要想衝入巴州腹地,需經過巴東郡城。爾等守住此城,便能讓闖南王大軍的活動範圍限製在巴東這片群山之中。”
“若是有一股流寇衝入了巴州腹地、滋擾百姓,夏某便拿二位試問!屆時,就算朝廷不治二位的罪,夏某也要讓二位全家老小給百姓陪葬!”
“來人,給二位大人注射毒藥!”夏淮安向周主簿招了招手。周主簿立刻會意,命人拿來兩副青黴素針劑。
盧郡守嚇得麵如土色,不住的磕頭哀求;牛總兵倒是硬氣,一言不發。
夏淮安說道:“怕什麼!這毒藥一時間不會發作,而且還能強身健體。隻要三個月內,打上一針解藥,就會安然無恙!”
說著,他命人給牛總兵和盧郡守都打了一針。
盧郡守看到針筒時癱軟如泥,官袍下擺滲出可疑水漬。他被士兵按住時像離水的魚般彈動,發冠歪斜露出花白鬢角,哀求聲帶著哭腔:“夏大人開恩啊!下官家裡還有八十老母……”
牛總兵倒是沒有求饒,隻是胳膊肌肉緊繃。注射的軍士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放鬆點,咱們都是刀頭舔血的軍人,還怕這個?”
牛總兵哼了一聲,略微放鬆,讓軍士注射了針劑。
這個毒藥隻是一種嚇唬人的控製手段,聊勝於無。夏淮安隻想讓這些家夥老實一點,不要在後方給他添亂。
當然,就算添亂,夏淮安也能應對——隻不過,那樣的話,可能就會有不少反軍餘孽從巴東郡進入巴州腹地,從而變成一支支流寇,危害當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