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郡黃石溝縣郊外,秋日的陽光灑在蜿蜒的鄉間小路上,一支由二十餘人組成的華夏軍宣傳隊正沿著泥濘的土路前行。隊伍最前方,宣傳隊隊長林鬆高舉著一麵繡有“華夏軍宣傳隊”字樣的紅旗,身後跟著幾名背著藥箱的醫護隊員、兩名手持銅鑼的鼓手,以及十幾名負責宣講的隊員。
“前麵就是青石村了!”林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頭對隊員們說道,“按照計劃,咱們先在村口搭台宣講演出,然後分頭行動——招兵組去動員青壯年,招工組登記有意去錦城做工的村民,醫護組給村民義診。”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
宣傳隊在村口的平地上布置好戲台,然後敲鑼打鼓,挨家挨戶請百姓們來看戲。
聽說有戲看,還有免費的紅薯稀飯粥發放,百姓們都前去捧場。
今日的戲曲是《白發女》,楊佃戶和女兒的悲劇,十分貼合村中百姓的背景,很多百姓一邊看,一邊擦眼淚。
戲曲的最後,華夏軍來了,救出了楊佃戶及其女兒,楊家女還從軍當了醫護兵,皆大歡喜。百姓們紛紛鼓掌。
宣傳隊員們趁機宣傳新政:佃戶交租不得高於一成;廢除奴婢製度;無論長工,月工錢最低不得低於八錢銀子……
百姓們又驚又喜,紛紛詢問這新政是否當真。
“新政已經執行幾個月了,咱們村還沒有落實麼?”林鬆皺眉,看來此處的官員,執行新政很不到位!
他正欲去找村裡的裡正詢問,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氛。
幾個穿著綢緞長袍的鄉紳帶著一群家丁,從村口的老槐樹下走來,這些家丁各個手持棍棒。為首的呂員外眯著眼睛,手指撚著胡須,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喲,這不是華夏軍的大人們嗎?”呂員外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又來咱們這小村子‘教化’百姓了?”
林鬆眉頭一皺,但很快調整表情,上前拱手道:“呂員外,華夏軍宣傳隊奉節度使之命,下鄉宣講新政,招工招兵,並為村民免費義診,還請行個方便。”
“義診?招工?”呂員外嗤笑一聲,“我看你們是想把村裡的青壯年都騙走吧?沒了勞力,誰來種地?誰來交租?”
他身後的家丁們聞言,紛紛舉起棍棒,眼神凶狠地盯著宣傳隊。
林鬆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呂員外,華夏軍新政規定,百姓自願參軍、做工,官府不得阻攔。您若是阻撓公務,可是違法的。”
“法?”呂員外哈哈大笑,“在這青石村,老子就是法!”
他猛地一揮手,家丁們立刻圍了上來,棍棒橫在胸前,逼得宣傳隊步步後退。
“滾出去!”一個家丁惡狠狠地吼道,“再敢來,打斷你們的腿!”
宣傳隊的隊員們臉色鐵青,但並未慌亂。林鬆抬手示意眾人冷靜,隨後盯著呂員外,一字一頓道:“呂員外,您這是要跟華夏軍作對?”
呂員外冷笑:“少拿華夏軍嚇唬人!你們那套‘反封建’的說辭,騙騙無知百姓還行,在老子這兒不好使!”
他轉身對圍觀的村民喊道:“鄉親們!彆聽他們胡說八道!什麼招工招兵,都是騙人的!他們就是想拉壯丁去打仗,讓你們去工廠裡累死累活!你們要是跟他們走了,家裡的地誰來種?租子誰來交?”
村民們原本好奇的眼神漸漸變得猶豫,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是啊,要是兒子去當兵,家裡就沒人乾活了……”
“聽說錦城的工廠裡,工錢是不少,可聽說累得很……”
“呂員外說得對,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種地吧……”
林鬆見狀,知道再僵持下去隻會讓村民更加動搖。他咬了咬牙,高聲道:“鄉親們!華夏軍招工,工錢每月一兩銀子,包吃包住!招兵更是光榮,軍餉優厚,家人還能分到田地!至於義診,今天咱們就在這裡免費看病,絕不收一文錢!”
“放屁!”呂員外厲聲打斷,“你們就是想騙人!”
他猛地一揮手,家丁們揮舞棍棒衝了上來!
“住手!”林鬆大喝一聲,一腳就踹翻了衝到最前麵的家丁。
“兄弟們,抄家夥!”林鬆喝道。
頓時,十幾名宣講隊員,紛紛脫下醫護服、戲裝,露出了一身藏青色軍裝。
他們從隨行的馬車裡,取出一杆杆長槍、大刀,有的還帶上了鋼盔、披上輕鋼甲!
霎那間,一支唱戲宣講、有男有女的文職人員,搖身一變,成為了一支訓練有素的軍人隊伍。
就連剛剛眼白發女的那個女戲子,演戲的時候柔弱不堪、任由地主欺負,現在竟然手拿大刀,架在一個村痞流氓脖頸上,嚇得後者雙腿發抖。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林鬆冷冷喝道。
家丁們欺軟怕硬,平日裡也就欺負欺負老弱村民,哪敢和真正的軍人對抗,當即一群人紛紛丟下手中的棍棒,跪在地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