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來......來!公孫太守,霍某再......再敬你一杯!”
方才酒宴之上,糜芳,胡車兒,段翊等人,與公孫度,柳毅,陽儀等遼東眾將拚酒,一群“糙漢”喝得東倒西歪,相繼不省人事。
而霍驍也仿佛酒興頗高,與公孫度連連把酒,好在其妻雪筠,以及呂玲兒自持女子身份,僅是淺嘗輒止。二女這才把酩酊大醉的霍驍,攙扶回公孫度安排的館驛。
“霍大哥......既酒量不佳,又何苦與那公孫太守等人拚酒,如此豈不傷身......”
呂玲兒見霍驍醉話連連,不禁埋怨道。
“玲兒妹妹......對我家夫君關懷備至。隻不過他一向最愛扮豬吃虎,妹妹可不要被他哄騙了.......”
雪筠竊笑不已,她隨霍驍多年,哪裡不知自己夫君不擅飲酒,卻最擅裝醉!
今日故作姿態,恐怕也是想麻痹公孫度,沒想到......連帶呂玲兒也被蒙在了鼓裡。
呂玲兒對霍驍芳心暗許,自然很快聽出雪筠意有所指。
不過,此前雪筠私下也有意無意暗示,自己並不介意呂玲兒與自己做一對“好姐妹”。
思慮及此,呂玲兒當即小臉緋紅,與雪筠一齊將霍驍攙入房間,便匆匆告辭離去。
雪筠將房門關上,看著倒臥床上的霍驍,嗔怪道:
“我的好夫君,你到底還要裝到何時?”
果不出雪筠所料,霍驍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哪還有半分醉態,他訕笑道:
“與三爺尋常宴飲相較,今日不過是小場麵,你夫君我自然無事!”
這些年,霍驍早習慣了關二爺,張三爺等人酒量,就連主公劉備,也是酒中豪傑。
主公,關二爺,糜竺等人還好說,從不強人所難,但張三爺上頭了,可是不依不饒,能拿著酒壇,追霍驍半座城!
霍驍這才養成了熟練裝醉的“神技”,休說常人,便是張三爺都難看出來。
雪筠嗤笑一聲,道:
“連玲兒妹妹都被你瞞住,枉費人家為你擔心一場!”
霍驍苦笑一聲,正色道:
“筠兒,我今日故作醉態,不過是想麻痹公孫度一番!當下遼東局勢複雜,這位公孫太守絕非易與之輩!其所言......我等不可儘信!”
雪筠聽夫君所言,也是微微頷首,道:
“公孫度乃邊將出身,其久在遼東邊塞,性情便與塞外異族如出一轍,重利輕義,以實力為尊!接下來夫君可是要召回燭龍,探明遼西,遼東兩地局勢,再做打算?”
霍驍笑道:
“知我者,賢妻也!燭龍河北人手現在何處?”
霍驍與雪筠統領燭龍秘諜多年,當下雖有軍情司主官諸葛亮,龐統,徐庶等人一同掌管燭龍情報網,但正統領霍驍已為一方大將,軍務繁忙,尋常人員訓練調遣,乃至情報傳遞,反是大多由隱於暗處的副統領雪筠負責。
雪筠思索片刻,道:
“我等從徐州乘船北上遼東前,便已傳信河北,讓燭龍前往遼西,易京兩地分彆探明田豫將軍蹤跡,以及易京城戰況,再前往遼東與我等彙合!”
“如今我等剛抵達襄平,時間卻已過去一月有餘。若我所料無差,燭龍恐已有人潛伏於襄平城中,待我命人留下接頭暗號,便可將燭龍召來,細細詢問一番!”
霍驍雖對雪筠親手訓練的燭龍秘諜甚有信心,卻還是叮囑道:
“此番我等奉主公之命,北上接應趙雲,田豫二將,公孫度又顧忌袁紹不肯借兵,若當真要向鮮卑等異族借兵前往遼西,我等更需謹慎!筠兒,辛苦你速召燭龍前來,務必要將遼西,遼東局勢細細探明!”
雪筠也知此事牽一發動全身,當即點頭道:
“夫君勿憂!燭龍應會來得比你料想更快!不過,今日夫君與公孫度商談向鮮卑借兵之事,我觀段校尉......似是欲言又止,夫君可召其私下詳談。”
霍驍沉吟片刻,讚同道:
“我也正有此意!子鴻段翊)出自段部鮮卑,對借兵之事,想必自有一番見解,明日我當與其商議一番。”
雪筠連夜命人前往襄平城內,於各處留下燭龍專屬印記,喚其前來彙合。
翌日晌午時分,果然有數名喬裝改扮的秘諜前來館驛,報上切口暗號,求見二位統領。
此時,霍驍終於得知,易京城塞已被袁紹大軍攻破,公孫瓚兵敗戰死,其闔族上下在易京樓自焚殉難,大將關靖,田楷亦死於亂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