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菲出去之後屋裡沒人討論她的演技,顯然她的表現雖說達不到征服這些人,可也已經能夠讓這些人滿意。
她足以勝任艾芙的角色。
鬆一口的氣的是弗蘭克,這個碎嘴子老頭是真擔心周遊強行塞一個花瓶進來。
“各位下午好,我是馬修,馬修麥康納。”
走進房間的是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牛仔褲,骨瘦如柴的男人。
周遊愣了一下,然後看看手裡的資料又看看麵前的男人,他轉頭對著弗蘭克道:“不是說萊托減重了嗎?怎麼馬修也......”
“是的先生。”
馬修笑道:“我見過一些az病患者......他們後期都會很瘦,或許羅恩的身體不來也不太好呢?”
周遊默默點頭。
這要是他的朋友他可能還勸幾句,但是國外的演員.....敬業不敬業先不說,這麼做肯定對身體會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周遊很滿意。說句難聽的話,你來把的電影拍好就行了,至於後麵的事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他巴不得所有演員都是這樣。
很殘酷但是也很現實。
“你見到另一位飾演雷恩的演員了嗎?”
“見到了。”
馬修臉上露出些許為難,暴瘦讓他的皮膚變得乾癟、失去光澤,如同一層樹皮一般,笑起來法令紋特彆明顯。
可這正是病患該有的樣子。
“他比我還要狠一點,我隻瘦了不到40磅,他......他好像全身上下隻剩下骨頭了。”
周遊聞言得意的看了一眼弗蘭克,意思是你看看,我挑的演員怎麼樣?演技咱們先不說,就這敬業程度能錯了?
弗蘭克這人的好處就是識時務,他現在這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根本看出來昨天在辦公室跟周遊吐槽演員的是他。
“那我們開始?讓我看看......羅恩現在已經不能讓人從醫院幫他偷出藥物了,他決定去墨西哥走私,你表演在路上開車的這一段,有問題嗎?”
周遊對著馬修說道。
這段戲沒有台詞,就是男主在前往墨西哥的路上時的一段哭戲,哭有很多種哭法,不同的哭法表達同一種情緒會給人不同的刺激。
“沒問題,導演,我需要五分鐘。”
“當然。”
馬修搬來一張椅子直接閉眼坐下,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閉眼開始調整呼吸。
試鏡現場一片安靜。
當他睜眼時,眼睛裡已經濕潤了,但是不見眼淚。
馬修眼睛快速眨動幾下,嘴巴微張,似乎在喘著粗氣。
他這副六神無主的表現讓周遊幾人覺得他是在為什麼問題掙紮。
終於,馬修眼眸低垂,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右手抬起,虛空翻找幾下,然後做出持槍的動作。
幾人看明白了,這是想要自殺,很常規的一種演法,可馬上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在他右手變成持槍姿勢的同時,馬修的肩膀開始聳動,低垂的頭顱一樣開始顫抖,他開始落淚,不斷發出痛苦的低吟。
片刻後再次抬頭,額頭的青筋凸起,嘴巴咧開很大,隻看嘴的話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哭還是在笑。
哭聲停止了,他張著嘴頓了一下,喉間發出悲鳴,而是痛苦的“啊”的長音。
周遊感受到麵前男人的絕望撲麵而來。
就是絕望,一種失去所有希望後的絕望,他本以為馬修會無聲哭泣,會苦笑,會笑著哭。
可明明是這種有些常見的哭法,讓他演繹的如此有感染力,一下子就能直抵他的內心,和那種絕望無力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