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審訊科整棟樓在之前的爆炸中被夷為平地,張大魯不得不另尋審訊地點。
他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把這些人帶到李斯群以前租住的彆墅——大西路67號。
這棟彆墅自李斯群搬到極思菲爾路76號後,就一直閒置著,如今在這緊急時刻,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很快,整棟彆墅便被內衛的特工們嚴密包圍,如同一座戒備森嚴的堡壘。
那些被抓來的特工總部高層們,被一人一間分彆關押起來,每個房間門口都有兩名荷槍實彈的特工站崗,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下班後的李海波,沒有跟著去大西路67號參與甄彆行動。
而是和侯勇幾個爛人,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出了特工總部大門,臉上寫滿了漠然,對特工總部的內部甄彆毫無興趣。
當然沒有興趣,會議紀要又不是他們泄露的。
回到家,李海波不由地想起了軍統總部的內鬼,頓時感到無比頭疼。
他心裡清楚,這個內鬼就像一顆不斷釋放毒素的毒瘤,不斷的毒死潛伏在外的特工。
而內鬼提供的情報,很可能源源不斷地流入特高課手中。
這次之所以能監聽到相關消息,不過是機緣巧合——內鬼提供的情報恰好與特工總部相關,特高課又將其分享給了特工總部。
如今的局勢,對李海波來說,堪稱尷尬至極。
在這個內鬼被揪出之前,他連給軍統總部發情報都要再三思量,更彆提預警了。
一旦發出預警電報,就等於明白無誤地告訴對方,特工總部正在甄彆排查的這些人裡,沒有他們苦苦尋找的內鬼。還可能引發一係列不可預料的嚴重後果。
“這特麼到底該怎麼辦?”李海波低聲咒罵了一句,眉頭緊皺。
看來隻能等特工總部的內部甄彆結束再見機行事了。
細細想來,在這次的情報傳遞上,他確實存在疏忽。
以往,他總覺得情報越詳儘越好,事無巨細地彙報,殊不知這可能帶來致命的風險。
其實,傳達情報時,精準抓住重點才是關鍵,何必長篇大論、麵麵俱到呢。
再者,情報的時效性也需謹慎考量。
像這次的情報,本身並不急迫,等個一天兩天壓根不會影響大局。
若是當時能多留個心眼,緩一緩再上報,特工總部也就抓不到把柄,想搞內部甄彆都無從下手。
還有情報內容的把握,這次的情報本就是能用一句話概括的事,他卻洋洋灑灑寫得無比詳細,甚至連哪句話出自誰口都一一記錄,現在想來,簡直愚蠢至極。
這樣的情報,除了滿足自己向總部炫耀情報工作做得多麼出色、多麼精準細致的虛榮心,毫無實際價值,反倒成了引發這場危機的導火索。
李海波暗暗下定決心,往後傳遞情報,一定要吸取這次的教訓,時刻保持清醒和謹慎。
特高課和76號特工總部之所以會如此重視,並非情報本身的內容,而是那個潛伏在暗處,向軍統提供情報的內鬼。
平心而論,這次的情報若從價值層麵考量,實在是不值一提。隻需再過兩天,特工總部一旦大規模開展招人工作,會議裡那些所謂的機密,自然會不脛而走,眾人皆知。
這一點,無論是深藏在軍統總部內部的內鬼,還是老謀深算的特高科,乃至特工總部自身,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可令人膽寒的是這情報傳遞的速度與路徑。
特工總部下午才召開的高層會議,當晚會議紀要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發送到了軍統總部。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現在了戴老板的辦公桌上。
如此驚人的效率,細思極恐。
這簡直就像是在特工總部的核心安插了一個釘子,將所有機密毫無保留地實時傳送給了軍統,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毛骨悚然的呢?
這不是明擺著向所有人宣告,特工總部的高層隊伍裡,藏著一個吃裡扒外的內鬼嗎?
心事重重的李海波,突然反應過來:“特麼的,關我屁事啊?”
我又不是76號高層,連昨天的會議都沒資格參加。明麵上,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安保隊副隊長,說白了就是個保鏢兼司機。
機密信息我根本就接觸不到,就算他們大張旗鼓地甄彆內鬼,怎麼也輪不到我頭上。
這麼一想,李海波的心情瞬間變得美麗。不僅如此,他心裡還生出了一絲幸災樂禍。
他巴不得特工總部多搞幾次這樣的內部甄彆,最好每次都像上次那樣,搞出幾條人命來。
到時候,整個特工總部必然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同事之間互相猜忌,誰都不敢相信誰。這樣混亂的局麵,不正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嗎?
心情一美麗,李海波的腦子裡也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不是要玩嗎?那就玩花一點,順便把軍統總部的內鬼也挖出來。
第二天清晨,李海波和楊春幾個爛人像往常一樣前往特工總部上班。
可剛一踏入大門,便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氣氛與往日截然不同,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空氣仿佛都黏稠得難以流動。
懷著滿心的疑惑,李海波給熊奎打了個眼色,熊奎心領神會,叼著煙就去了大門口的值班室。
不一會,熊奎跑回安保一隊值班室,小聲說道:“波哥!聽值早班的兄弟說,今天一大早,張大魯就回來了,還拉走了滿滿一車刑具呢!”
聽到這話,李海波從內心深處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暢快。
“看來張大魯是打算對那些高層上上刑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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