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笑了笑,麵帶愧色。
“應該我說不好意思才對,之前回大院我舅媽給我說過這件事,是我把這事給忘記了,真是對不住。”
“理解理解,你請坐。”
薑文意拉著鬱棠坐下,又給對方倒了杯水。
緩緩打開一旁的鐵皮文件櫃,從一個牛皮紙檔案袋裡小心翼翼取出鬱棠的文章,坐在鬱棠對麵,說明了請她過來的目的。
“之前你們陳老師給了我這篇文章,我看了之後大為震撼,覺得你文章裡提到的有些觀點很新奇,卻又查不到相關文獻資料,實在沒有辦法,我才拜托陳淑珍同誌幫我帶話。”
話落,薑文意將手裡的文章遞給鬱棠。
“你能幫我說說你這些觀點都是在哪裡查到的嗎?”
鬱棠接過文章,看到上麵許多觀點被密密麻麻標記成紅色,思考著應該給薑文意怎麼解釋。
鬱棠文章裡提到的觀點,都是她上研究生時在國外發現的文獻裡看到的,這裡肯定找不到那些文獻,但鬱棠又沒法直接告訴薑文意這個事實。
而且這個年代對國外有些事也比較敏感,她現在在想,該怎麼解釋會比較合理。
“我之前在我們縣裡的圖書館裡看到過一篇文章,上麵提到了外語文學研究的一些觀點。比如對外國文學的反思,很多文學家都提到過在研究外國文學的同時,應該剝離其他方麵的解讀,回歸文學本體,更應該注重文學學術化和文本分析,推動文化對話。”
“我當時看到覺得這個觀點很大膽,但又不可否認確實提到了文學研究的本質。想要研究外國文化文學,肯定是要將它獨立開來,了解它最本真的一麵,而不是帶著某些既定印象去定義它。”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研究的應該是它本來的樣子,而不是我們覺得它應該是什麼樣。”
鬱棠以前在外網上看到過很多國外關於自己國家的報道,後來真正接觸後發現其實並不是那樣。
那些報道裡有過度強調好的,當然也有大肆宣傳壞的。
鬱棠不想深思那些報道者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隻是覺得,如果是做研究,那探尋的肯定是事物的本質和真相。
不然,毫無意義。
看到薑文意陷入沉默,鬱棠擔心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急忙解釋。
“之前學校安排來研究所學習,但我因為回了老家沒參加,回學校後聽陳老師說要寫一篇感想,我也不知道當時他們到研究所都學習了什麼,就胡亂寫了這篇文章,本來是想應付差事,沒想到這篇文章竟然被送到了研究所。”
鬱棠停頓片刻,接著道。
“薑研究員,我剛剛隻是說了下個人淺薄的看法,如果有什麼不對的,還請你見諒。”
薑文意回過神,反應過來鬱棠這是誤會她的意思了,不由解釋道。
“這篇文章你還記得叫什麼名字嗎?”
鬱棠微愣,緩緩低下頭。
“我那時是備戰高考的間隙,想著放鬆會兒就隨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隻是大概記住了裡麵提到的某些觀點,但文章具體叫什麼名字,我真想不起來了,不好意思。”
鬱棠也沒想到薑文意竟然對她提到的文章感興趣,但這都是她編造的,這裡根本沒有這個東西。
聞言,薑文意遺憾歎息。
“那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