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海被架了回來,癱倒在地,強打精神,趕緊說道:
“猛火油乃禁品,各所限量供應,並明確記錄在案。但有私藏,抄家滅族之罪。我們可在他的領地內,埋入幾桶猛火油,隻需派人盯著,隻要他挖出來帶回營地,我們就突擊檢查。到時候,禁品在他們的營內,百口莫辯。隻要對不上賬,還不是殿下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大皇子眉頭舒展,笑了:“妙計。你要是早出這個主意,豈能失敗?此事交給你親自去辦,要是再辦不好,提頭來見!”
“是!”徐書海連滾帶爬地走了,還不忘偷偷地用大襟擦掉地上的尿液。
剛離開營帳,他就聽見身後大皇子的聲音:“來人,把那個校尉,亂棍打死……”
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徐書海長舒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心裡大罵,我就是出主意的,又不是我去藏的,我招誰惹誰了。
我給你出了那麼多好主意,你不獎賞我也就算了,一次失誤,你就要殺我的頭?
這個大皇子殺虐成性,不分好歹,可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找機會跑吧!
第二天,雨依舊下個不停。
大皇子等了一天,也不見徐書海回來。
心裡惱火,真是個廢物。
就這點事,應該早辦完了。
派人去找,結果,交給徐書海辦的事情根本沒做,跑了。
可把大皇子氣壞了,抽出寶劍宰了報信的校尉,怒吼連連,把自己的營帳砍稀碎。
他本想再派彆人去埋猛火油,又怕徐書海走漏了風聲。
餘怒未消,下令追殺徐書海。
之後,啟程,準備回鎮裡。
這裡,他片刻也不想留了。
多留一個呼吸,都喘不上氣來。
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玩成這樣。
但,卻不是第一次有謀士背叛他了。
隊伍離開第一察墾所地界,路過一處陡峭山坡時,忽然。
轟隆隆……
山石崩裂,泥漿傾瀉,山體滑坡了!
瞬間就將前隊的幾名親兵吞沒。
大皇子猛地勒馬,瞳孔驟縮。
滑坡就在他眼前發生,隻差幾步,他便會被活埋。
護衛護著大皇子迅速後退。
塵土散儘。
大皇子看看那片廢墟,看看山坡,神情變幻不定。
天天下雨,發生個彆的山體滑坡很正常。
但,這麼巧,似乎就不正常了。
就差一步啊,他就被活埋了。
護衛正要去救人,大皇子喝道:“改路,立刻,走!”
說完,調轉碼頭。
護衛們麵麵相覷,不救了?
現在救,應該能救出幾個活的。
沒人敢違抗大皇子命令,趕緊追隨離去。
大皇子快馬加鞭,心裡有些慌了。
是自然還是人為?
是巧合還是警告?
他相信是後者。
是誰?
老三?
可能。
陳平安?
也有可能。
大皇子恨得咬牙切齒。
但沒有證據,他也沒辦法。
卻更堅定了他弄死老三和陳平安的決心。
大皇子越想越憋氣,他和老三鬥了這麼多年,都沒這麼憋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