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嗬嗬一笑,聲音卻城前大軍所有人耳中響起,淡淡道:
“孤昏庸無道,就是你們父子造反的理由?嗬嗬,孤是多收了東魯的稅,還是屠了東魯的人?”
他看向城下的天下諸侯,嗤笑一聲。
“孤在位三十四年,漲過你們的稅?還是殺過你們的民?”
城下的天下諸侯氣勢都是一滯。
薑子牙一見此,心道不好。
他自己寫的紂王十罪,到底有多少水分,他比誰都清楚。
他連忙給薑文煥遞過去一個眼神。
薑文煥手舉大刀,怒發衝冠大聲喝道:“吾姐薑後,被你加害,死於非命。吾勢必取你性命,為吾姐複仇。”
子受眼底閃過一絲怒意,臉上表情卻平淡冷漠,淡淡開口道:“你不是已經把害薑後的人殺了嗎?你老子死得不明不白,難道不是你親自動手?”
帝辛八年時,他本以為砍了費仲和尤渾,就可以保住薑後與自己兩個兒子。
但最終薑後還是枉死於宮中,他兩個兒子跟失心瘋一樣,持劍要刺殺他。
等他終於把一切混亂都鎮壓下去之後,才從薑後的遺物之中發現,竟然就是被東伯侯薑恒楚派人殺害了薑後。
隻因那個溫婉如水,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拒絕其父要求暗殺於他。
至於他那兩個兒子,在他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拜了廣成子和赤精子為師,早就背叛他了。
子受當時一怒之下,就按原本封神裡的安排一樣,把四方大君侯全都叫來朝歌,準備全都砍了。
結果姬昌送來了兒子當替死鬼。
薑恒楚父子直接打著為薑後複仇的旗號起兵,但薑恒楚莫名其妙死在半道上,薑文煥對外宣稱是紂王派人暗殺。
崇侯虎直接稱病來不了。
隻有鄂崇禹老老實實來到朝歌,結果剛入朝歌大門,竟然就被隨身護衛殺害,亂刀剁成肉泥橫死街心。
然後,鄂順也跟著舉起反旗。
也就是那一次之後,子受才明白,仙神早就把成湯江山滲透成了篩子,天下諸侯不管他昏庸與否,都已經做好了反叛的準備。
薑文煥一張臉從紅轉紫,從紫轉黑,他知道自己說不過子受,乾脆手中大刀一頓,大喝道:“昏君,你敢和我一戰嗎?”
子受目光掃過城下。
隻見薑文煥身後,鄂順提槍,崇應鸞持劍。
另有三十五騎各路諸侯人馬,人人全神戒備。
他嗬嗬一笑。
說好單挑。
其實是他單挑對麵三十八個人。
然而,他此時已經全然無懼,淡淡道:“左右,給孤備甲。”
九十五歲高齡的商容,剛剛被子受提著來到城牆,一直在哆嗦,這個時候才剛剛停下來,一聽子受的話,馬上又哆嗦起來。
“大王,聖明君王不立危牆之下,你乃萬乘之尊,不能親犯險境啊。”
子受在左右服侍下,穿好盔甲,手提金刀,哈哈一笑,道:“丞相彆逗了,孤乃千古第一昏君,暴君。聖明君王要做的事,與孤有什麼關係?”
“你就好好在此,看孤殺敵。”
說著一把將老丞相甩到城門樓上,免得這位忠臣玩什麼抱著大腿不放的死諫戲碼。
隨後,他直接從城牆飛身而下,如同一隻金翅大鵬一般飛下百米城牆,手中金刀直劈薑文煥。
薑文煥根本沒想到子受會來這一手,但他自忖這些年從來沒有荒廢武技,在凡人之中已算是武力巔峰,又豈會怕一個被酒色掏空的暴君?
他當即大喝一聲,手中大刀向上挑去,擋住子受的金刀。
“昏君,今日就讓你飲恨……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