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山巔的血色霧氣在龍淵劍與聖女玉玨的光芒中轟然潰散,歐陽逸飛單膝跪地,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方才衝破幻影劫的過程中,他數度險些被心魔吞噬——先是看見梅降雪在自己懷中化作血水,又目睹師父被黑袍人剜出心臟。此刻虎口處的灼痛提醒他,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師兄!”梅降雪踉蹌著扶住他,小臂上的梅花胎記仍在發燙,如同被點燃的火焰。少女手中的破碎銅鏡邊緣還凝結著黑血,那是方才刺破黑袍人幻象時留下的痕跡。
眾人從幻境中蘇醒,皆是臉色蒼白。林清風顫抖著撿起斷裂的長劍,聲音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恐懼:“這血煞教的幻術竟能操控人心到如此地步......”他的話音未落,一道青影突然從血霧中浮現。
青沙使者的身形依舊縹緲如霧,周身纏繞著若有若無的血線。她抬手掀開覆麵青紗,露出那月光下潔白的麵容,幽幽道:這次……“能破幻影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聲音不再是平日裡的沉穩,而是帶著幾分沙啞的笑意,“不過,這隻是血煞教的開胃小菜。”
歐陽逸飛猛地提劍上前,龍淵劍發出清越的龍吟:“你究竟是人是鬼?”方才青沙使者舍命相助的場景與此刻詭譎的模樣重疊,讓他的劍尖微微發顫。
“我自然是青沙。”使者抬手輕撫臉上的傷痕,“三日前在幽冥穀,黑袍人用秘術奪舍了我的身體。方才你們破幻時,我趁機奪回了控製權。”他看向梅降雪腕間的玉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當年聖女拚死封印血魔,卻被叛徒出賣,遺骸至今下落不明。而血煞教的根源——血池,就藏在苗疆深處的萬蠱山中。”
梅降雪握緊玉玨,胎記的灼燒感愈發強烈:“您是說,隻要搗毀血池,就能找到聖女遺骸?”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白衣女子被鎖鏈束縛在血池中央,周圍是沸騰的血水與扭曲的魂魄。
青沙使者接著說道:“血池不僅是血煞教煉製傀儡的地方,更是維持他們秘術的根本。但血池四周布下了‘九幽血陣’,唯有集齊聖女遺物,才能破陣而入。”他抬手拋出一枚青銅令牌,上麵刻著半朵蓮花,“這是我從黑袍人意識中剝離的陣圖殘片,你們看......”
話音未落,夜空中又浮現出黑袍人的獰笑:“青沙小兒,你以為能逃得掉?”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正道餘孽們,血池的血獸早已饑腸轆轆,就等著你們來當養料!”
歐陽逸飛揮劍劈出一道劍氣,卻隻斬碎了空氣中的一道殘影。龍淵劍歸鞘時,他看向遠方雲霧繚繞的苗疆:“看來血煞教不除,苗疆永無寧日,聖女遺骸更難找回。”他握緊腰間的半塊玉玨高聲道…
林清風沉吟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地圖說道:“曾在古籍中見過萬蠱山的記載,隻是......”他指著地圖邊緣密密麻麻的骷髏標記,“山中遍布上古蠱蟲,尋常修士進去,怕是連骨頭都剩不下。”
“我陪師兄去!”梅降雪將破碎的銅鏡收入懷中,發絲間的紅梅發簪突然綻放出奇異的光芒,“我的梅花禦劍術或許能克製蠱蟲,而且玉玨與我的血脈相連,說不定能找到血池的入口。”
歐陽逸飛正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笛聲如泣如訴,卻讓眾人的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血霧再次翻湧,無數血色蠱蟲從霧中鑽出,翅膀上閃爍著詭異的磷光。
“是血煞教的追兵!”蘇明遠揮舞衣袖說道:快祭防禦法陣,“他們果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歐陽逸飛握緊龍淵劍,劍身的封印紋路再次滲出黑霧。他知道,這趟前往血池的路注定布滿荊棘,但為了藥王穀和整個苗疆…為了找回聖女遺骸,也不得不冒險前進…
“結陣!”他大喝一聲,龍淵劍揮出的劍氣與梅降雪的梅花劍陣交織,在眾人身前築起一道光牆,“此去血煞教血池,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將其搗毀!”
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一行人朝著苗疆深處的萬蠱山血池腹地進發…青沙使者低聲呢喃:“聖女大人,當年未能護你周全,但願這次......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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