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冬陽究竟在乾什麼？他什麼意思？
林居正想著想著忽然振奮地揮了揮拳頭，低聲自語道：“廖書記，你個老狐狸！”
聽上去是罵人，可他忍不住朝空中豎了豎大拇指！這個狐狸雖然老油老油的，可他並不壞，甚至是暗中幫助林居正。
他看看牆上的鐘表，給石小龍打了個電話，問：“兄弟，江書記明天上午在哪兒辦公？”
區紀委書記叫江國良，石小龍是他的秘書。區紀委有兩個辦公場所，一個在區委，一個是辦案點。
“區委啊，明天九點半開常委會，怎麼了？”石小龍說。
“我想拜見江書記。”
“你？什麼事？蘇黛玉？”
“算是，反正和她有關，我有重要的違紀違法線索要提供。兄弟，你信我，這事必須隻能給江書記報告，其他人誰都不行。”林居正態度誠懇，言辭懇切。公安那條線走不通，隻能借助區紀委的力量將黃東旭繩之以法。
顯然，電話那端的石小龍猶豫了，沉吟了片刻，還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好吧，我幫你問問書記。不過，他現在已經睡了，他一般早上六點就起床了，我明早請示一下。”
“好，感謝兄弟。”
由於黨政辦主任程知書是個女同誌，不喝酒，不善應酬，與區兩辦私下聯絡的工作就落到了林居正的肩上，所以，他和區委常委的秘書們都吃過飯、喝過酒，基本上都認識。
其實，作為全區唯一的街道女書記的男秘書，還是比較容易被人記住的。
掛了電話後，林居正又給裴怡君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早上七點前就要起床，到時他會給她打電話。
裴怡君激動不已，顫抖著聲音問：“居正，我們去哪兒？”
“去見紀委江書記！”
“啊？我們倆嗎？能行嗎？他那麼大領導，會見我們嗎？”
“見！他秘書明早請示，我相信他會見的。”林居正自信滿滿地說，“怡君，你就要解放了，黃東旭很快就會完蛋的！”
裴怡君一下子便淚流滿麵，嗚咽著說：“真的嗎？可能嗎？他後台那麼大……”
“再大也大不過黨紀國法！你放心，江書記人稱鐵榔頭，專門敲硬骨頭！”
“嗯，居正，我不信其他人，但我信你！”
一句話說得林居正熱淚盈眶，他壓抑住內心的溫熱，平靜地問：“你有沐陽的手機號嗎？”
“有。她是個好警察，她是支持我的，當時她采集了一些物證啥的，可是她很快就被領導支走了，不讓她參與調查，她還跟羅峰吵了一架。再後來，她讓我說實話，讓我舉報，我不敢，我真的好懦弱。然後，八月份，她就調走了。”
“我知道了，你把她號碼發給我吧。”
“稍等。”
掛了電話，不過十幾秒，一條短信進來，那是沐陽的電話。
林居正始終相信，無論是機關還是執法隊伍，好人一定是占絕大多數的，沙坑派出所的個彆警察顛倒黑白，但更多的是堅持正義的好人。
他看了看手表，十二點半了，沐陽是不是已經入眠了呢？
他試著撥打了她的電話，一陣《秋天不回來》的鈴聲過後，對方接了，一個清脆響亮、語速較快的聲音傳入耳膜：
“你好，哪位？”
“你是沐陽警官嗎？”
“是我，什麼事？”聽她聲音爽利快速，應當是個快人快語之人。
“我是福山街道的林居正，蘇黛玉書記的聯絡員，你的號碼是裴怡君給我的。”林居正先試探著說。
“裴怡君？她去找蘇書記了？可是蘇書記進去了啊，你沒進去呀？”幾句話，將她率直的性格展露無遺。
“我進去了，但馬上又出來了。你放心，我沒事，以後也不會有事。”
沐陽咯咯笑了兩聲說：“你有沒事跟我毛線關係？說吧，啥事？”
“謝謝你！那些物證和檢測報告……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