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居正說:“我不是很懂法律,但也知道,元燁是嫌疑犯,他躲了起來,你跟他住一起,是逃脫不了乾係的。”
“我……我是被他騙的。”舒玟說著說著就捂住臉嗚嗚哭了起來,“我家是粵西農村的,很窮很窮,我高中沒上完就來向海打工,當過服務員,進過電子廠,後來跟著老鄉進了福鑫廠。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副廠長元燁看上了,他就瘋狂地追求我。我不同意,因為我有男朋友。結果,他把我騙到歌廳,把我灌醉,然後占有了我。”
林居正淡淡一笑道:“編,接著編。”
“林秘書,你怎麼這樣?人家說的都是真的。”舒玟一臉的幽怨和委屈,“我當時報警了,可沙坑派出所的羅峰說,這是兩廂情願,不是強奸,沒有立案,還把我訓斥了一頓。我知道,元燁和他們關係很好。沒有辦法,我就找元燁要賠償,他給了我6萬。我爸爸身體不好,兩個弟弟上學要用錢,我把錢都寄給了家裡。
後來,元燁就逼我當了他的小三。他還把我提拔為接待辦主任,我本來很喜歡那個工作,迎來送往的,很適合我,可是總有人罵我破鞋,指指點點,我受不了,就辭職了,然後和男朋友一起倒賣港貨。可是元燁不放過我,總是糾纏我,結果男朋友也不要我了,我沒辦法就……”
說到這裡,她用手背抹乾眼淚,說:“其實,我也想從他那裡搞點錢,給爸爸治病……反正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跟他混在了一起。昨天葉福新非讓我來照顧元燁,到了這裡後,元燁告訴我,我才知道福鑫廠的事。我不懂他這是違法犯罪,不然,我就舉報了。”
她眼睛裡滿是真誠,說得半真半假,林居正狐疑道:“那你手機關機是什麼意思?還定位到了鄉港?”
“都是他們逼我的,我不敢不從,否則他們會殺了我的。”
林居正覺得不至於到了殺人的地步,便反問道:“那你現在逃跑,就不怕被殺了?”
“我不是逃跑,我是想去公安局報案。”舒玟說,“昨晚元燁喝酒的時候,我在酒裡放了蒙汗藥,他睡得很死,你們去抓他,他肯定沒法反抗,我是立功了的。”
“你的目的是逃跑吧?”林居正看她似乎很在意手裡的箱子,問,“你行李箱裡裝的是什麼?”
“沒什麼呀,行李。”
舒玟說完,眼波流轉,眉目含情地望著他,嬌聲道:“林秘書,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動了,真的好喜歡你的。我和元燁隻不過是逢場作戲,你懂的。你今天能不能放了我呀?我以後再報答你,你想要我怎麼樣我都ok,好嗎?”
說話間,她把身子貼過來,沒等林居正做出反應,她忽然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柔軟溫熱而又挺立的東西壓住了他的胸口,柔情萬種地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又俊朗又儒雅的,又是個正人君子……”
她身上好香,好柔軟,林居正有點眩暈,就在這一刹那,舒玟歪頭親了他一口,嬌聲一笑道:“好不好嘛?哥哥。”
正在這時,電梯門開了,負一樓到了。林居正紅著臉把她推開了。
“我的車車在那裡,你看。”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紅色卡羅拉,然後柳條一樣柔軟的腰肢一扭,拉著箱子就要跑出去,卻被林居正一把拽了回來,說:“還是坐電梯吧。”
他摁了關門鍵,舒玟無力掙脫,隻能嘟著嘴,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關閉,上行。電梯上了幾層,她試圖按其他樓層,被林居正製止了。
她哀怨道:“你就不能憐香惜玉嗎?我這都是被他們逼的。”
“你等會兒該舉報就舉報,爭取立功表現吧。”
她沒再說什麼,蹲在角落裡,無聲地落淚。
有那麼一刻,林居正心裡竟然柔軟了起來,他問:“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抬起小臉,眼淚巴巴地望著他,溫柔乖巧地嗯了一聲。
“那你箱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
她遲疑了一下說:“美金。”
“多少?”
“20萬。”舒玟平靜地說,“這是元燁承諾給我的,我還讓他寫了個字條。我被他強暴過,青春都毀了,還當了他小三,這點錢根本不夠補償我。”
20萬美金相當於140多萬人民幣,林居正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時,馬壯的電話響了,林居正摁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