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仔滿臉悲憤,歎了口氣。
他繼續道:“我兄弟氣不過,就找那個店的經理理論,結果被打了一頓,派出所判定是鬥毆,反而拘留我兄弟五天。我一怒之下,砸了葉飛鴻的車,她下車就給了我一個耳光,叫囂要搞死我。
她太囂張了,我一時沒忍住,把她摁在地上痛扁了一頓。特麼的頂多是輕微傷,結果判了我故意傷人罪,這不進來了嗎?已經逮捕了,法院在審理,說證據不充分,搞了三個月還沒結果。”
果然,賴坤與葉飛鴻關係匪淺,這也就能解釋通為何自己會被輕易誣陷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原來你我都是受害者啊。”林居正十分同情這位高大威猛的兄弟,這要是在古代,非得是血濺鴛鴦樓的武鬆不可,便伸出手跟他狠狠地握了握。
高仔咬牙切齒道:“我特麼恨死葉飛鴻了,即便法院判我無罪,我特麼出去也完蛋了,酒樓生意早就不行了,這三個月無人打理也不知道啥情況。”
林居正歎道:“葉家真特麼太囂張了!”
“兄弟,你說你三天就能出去,你把話說得太滿了。”
“此話怎講?”
高仔說:“葉福新的親爹你知道是誰嗎?”
林居正看著他沒說話。
“東陽區公安局長,初淳。”
林居正配合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為什麼不是同一個姓?”
“離婚了。葉福新跟了葉飛鴻的姓,不過他還是初淳的寶貝兒子,因為初家一大家子就這一個男丁。你把他們家搞絕後了。當然很好,我特麼的開心死了,不過,兄弟,我為你感到擔心。”
高仔寬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在他看來,林居正這回肯定出不去了,所以他反倒是開始同情對方起來,“兄弟,你犧牲自己,為民除害,人民會記住你,曆史會記住你,你在我們心裡就是英雄,爺們兒!”
林居正苦笑了一聲,沉默不語。
有那麼一瞬間,他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了一絲悲觀,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初淳隻是一個副局級乾部,區裡還有政法委書記秦建忠,更有區委書記陳懷鏡,這幾個領導口碑風評都不錯,公安局長權力再大,也大不過法律正義!
“小兄弟,你三天後出不去的,做好長期羈押甚至坐牢的準備吧。”高仔眼神越來越溫柔了,因為他覺得這個年輕人比自己還要倒黴。
林居正猛然想起來二爺的話,不禁打了個寒顫,弱弱地問:“高仔,那三天後?”
高仔將他攬進懷裡,搖了搖他的肩膀說:“沒事,有哥呢,你陪我睡!”
林居正掙脫出來,訥訥笑道:“我還是自己睡吧,不睡也行。”
“你想啥呢,我高赫不是那種變態狂。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一根寒毛。”
林居正抱拳道:“感謝高哥!”
高仔忽然補充了一句:“我估計又要跟二爺火拚了。”
林居正臉色一變,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而發動戰爭,曆史上多少次戰爭都是因為爭風吃醋引起的。
“你加入我的陣營,我們實力大增,這回肯定能乾過二爺。”高仔士氣很盛。
林居正並不想打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11月27日淩晨一點半,沐陽終於開到了潮頭縣隴海鎮。鎮子隻有一條主街,一條雙向兩車道的省道從中間穿過去,商店、鎮政府、飯店、賓館等皆麵街而立。
此時是冬天,又是深夜,整個鎮子都陷入了沉寂。
幾盞昏黃的路燈照出了一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