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的清晨,
晨霧像是一層薄紗,
輕柔地籠罩著這片土地,
烤韭菜那獨特的焦香,
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給這個平凡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煙火氣息。
樊噲站在他那頗具年頭的燒烤攤前,
手中緊緊握著祖傳的殺豬刀,
此刻,
這把平日裡用來宰殺牲畜的利刃,
正被他當作刻刀,在一塊厚實的案板上刻著字。
每一筆劃都透著他的用力,隨著刀與案板的摩擦,
木屑飛濺,
不一會兒,
“大漢ipo輔導班,首期特惠價99銖人”
幾個字便清晰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我蹲在旁邊油膩膩的榆木凳上,
那榆木凳因為常年被人坐,表麵已經磨得發亮,
凳腿上還沾著星星點點的油漬。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蕭何,
他站在一張堆滿了各種雜物的桌子前,
雙手在算盤上飛速地撥弄著。
那算盤珠子在他的指尖下歡快地跳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一會兒,一套令人咋舌的課程表就用算盤珠“拚”了出來:
“《從狗肉攤到未央宮的資本路徑》
《如何用餛飩湯寫商業計劃書》
《殺豬刀估值模型實操》......”
這些課程名字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
卻又充滿了莫名的吸引力,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一個荒誕卻又充滿可能的商業故事。
“邦哥!”
一聲清脆的呼喊打破了這忙碌而又有些混亂的場景。
我扭頭望去,隻見曹寡婦舉著一根造型奇特的青銅自拍杆,火急火燎地衝了過來。
她跑得太急,胸前掛著的算盤珠突然崩線,一顆顆圓潤的象牙珠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劈裡啪啦地滾進了旁邊熊熊燃燒的炭火堆裡。
珠子一接觸到炭火,立刻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火星四濺,仿佛在為這場混亂的鬨劇增添背景音樂。
曹寡婦卻顧不上這些,她滿臉焦急地對我說:
“直播間老鐵問,報班能送樊噲簽名版剔骨刀不?”
我隨手抄起一根烤簽,蹲在沙地上畫著圈,腦海裡則在飛速地思考著應對之策。
片刻之後,我眼睛一亮,說道:
“得搞分層收費!
普通班就教些做假賬的基礎技巧,
vip班就教偷競對公章這種高級手段,至尊黑金班嘛......”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縣衙方向傳來。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
隻見二十輛威風凜凜的青銅戰車,如同咆哮的巨獸,碾碎晨霧,向著我們這邊疾馳而來。
每輛戰車的車頭都高高掛著“反不正當競爭稽查大隊”的旗號,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宣告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劉季!
你涉嫌非法金融培訓!”
縣尉從戰車上一躍而下,手中的竹簡用力砸在烤架上,
發出一聲悶響,
火星濺到了我新縫的“創業導師”麻布袖章上,
仿佛是對我這個所謂“導師”的一種嘲諷。
我心中一緊,但還是強裝鎮定。
蕭何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不知從何處弄來的奇怪鏡片,
鏡片上竟然閃過一抹數據流,就好像他是一個來自未來的科技天才。
他不慌不忙地說道:
“大人,我們這是民間手藝傳承,是在將我們多年積累的經驗傳授給有誌之士......”
“傳承個屁!”
縣尉根本不聽蕭何的解釋,憤怒地一腳踹翻了旁邊的狗肉冷藏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