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
蕭何的檀木算盤突然炸開,三十顆算籌像受驚的麻雀,撲棱棱全蹦進曹寡婦的湯鍋。
滾燙的湯汁濺起三尺高,曹寡婦舉著漏勺跳腳:
"我的老湯啊!熬了七七四十九天,就這麼毀了!"
劉邦叼著狗肉餅湊過來,油星順著胡子往下滴:
"老蕭,你這假賬做得,連算盤都看不下去了?"
"是審計組提前三天到!"
蕭何手抖得像篩糠,竹簡在膝頭嘩啦作響,
"範增派了他親侄兒範同,還帶了條會聞墨味的狗!說要把咱們的賬本聞個底朝天!"
韓信蹲在灶邊削竹片,聞言冷笑:
"早說了用電子賬本,存雲盤裡,看那狗怎麼聞?"
"你懂個啥!"
蕭何一把搶過竹片,匕首在上麵刻得火星四濺,
"那狗鼻子精著呢,聞見電流味就狂吠!我這竹簡用陳年廁紙漿造的,墨水裡摻了狗油——專克那畜生!"
話音未落,竹片縫裡掉出半張泛黃的欠條,邊角還沾著油漬。
劉邦眯眼念道:
"項梁賒狗肉三斤,明日奉還...這欠條都包漿了吧?"
三更梆子響過,蕭母佝僂著背,抱著個大醃菜壇敲開庫房門。
壇口的荷葉封得嚴實,還壓著塊青石板。
"兒啊,快把這壇老鹹菜藏賬本裡!"
蕭母喘著粗氣,
"當年你爹在鹹陽管庫房,就愛搗鼓這些歪門邪道。"
蕭何掀開壇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鹹菜下壓著三捆竹簡,封麵分彆寫著《軍糧賬》《狗肉賬》《項家黑賬》。
更絕的是,每本竹簡都抹著層紅通通的辣椒粉。
"娘!您不是說把秦朝賬本燒了?"
蕭母拍著壇底,笑得露出豁牙:
"傻小子,那是騙你的!你爹造的賬本都是雙層皮,真賬藏夾層裡。"
她用簪子摳開竹簡夾層,露出真正的大漢財報,
"瞧見沒?抹了辣椒粉,狗聞了直打噴嚏,還怎麼查賬?"
突然屋頂傳來瓦片輕響,蕭何臉色驟變,抓起假賬塞進韓信懷裡:
"快!藏狗窩裡去!那畜生鼻子靈,肯定先聞狗味!"
第二天晌午,範同帶著審計組殺到狗肉攤,身後跟著條威風凜凜的大黑狗。
那狗吐著舌頭,鼻子一聳一聳,活像台移動探測儀。
"這就是貴司糧倉?"
範同捏著鼻子,看著狗肉攤後的茅草棚。
劉邦滿臉堆笑,掀開熱氣騰騰的鍋蓋:
"來來來!現熬的狗肉審計套餐!吃三碗送財報副本!"
大黑狗剛湊近竹簡,突然"阿嚏!阿嚏!"連著打了十個噴嚏,眼淚汪汪地往後退。
蕭何暗喜,臉上卻裝出驚慌:
"這狗咋了?莫不是染上風寒?"
範同擦著被傳染的鼻涕,翻著賬本皺眉:
"你們八月軍糧支出,怎麼像狗肉配方?粟米十石、花椒五鬥、八角三斤..."
蕭何麵不改色,一本正經道:
"這是新式記賬法!您看,『精粟十石』指狗後腿肉,『黍米五鬥』是花椒用量,『八角三斤』代表香料采購..."
韓信突然插話:
"那『項籍欠款』欄畫的狗尾巴草,又是啥意思?"
全場瞬間安靜,連大黑狗都停止了打噴嚏。
後廚裡,呂雉帶著一群娘子軍忙得熱火朝天。
綢緞布料攤了一地,針線笸籮裡插滿銀針。
"第三十七簡改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