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現金流斷裂的那天,項家軍的無人機遮天蔽日。
他被投資人逼到絕境,竟在逃亡途中打開直播。
“戰略轉移懂不懂?”
他踹開車門,遠處彭城火光映亮他臉上的灰。
蕭何舉起被火箭射穿的aaa級儘調報告,呂雉的簪尖抵著自己脖頸。
當鹹陽秦老冰冷質問
“你在哪”時,劉邦蘸著韓信的血在車窗寫下“下周回國”。
一支火箭突然射穿“國”字,火苗順著血字蔓延。
斷橋前他最後嘶吼:“打款送優先股!儘調報告今晚發——”
狂風卷著粗糲的沙礫,劈劈啪啪砸在傷痕累累的車窗上。
劉邦的二手木輪越野車在土路上癲狂跳動,每一寸腐朽的木頭都在發出瀕臨散架的呻吟。
他死死攥著那塊裂成蛛網的手機屏幕,屏幕上掠過的不隻是信號格,更有彭城上空那一片令人窒息的黑雲——項家軍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群,像是地獄裡飛出的蝗蟲,正轟鳴著壓向那座已經陷入混亂的城市核心。
“邦哥!現金流要斷了!”
蕭何幾乎是吼出來的,一塊沉甸甸的竹簡賬本被他重重拍在劇烈顛簸、布滿裂縫的車板上。
竹片上密密麻麻刻著的赤字觸目驚心。
“七個!整整七個投資人!要求今天必須贖回!否則立刻啟動對賭清算條款!我們一分錢也拿不出來了!”
他眼底布滿血絲,一向沉穩的聲音帶著破音的嘶啞。
嗤啦!
一聲布帛撕裂的銳響刺破焦慮的空氣。
呂雉麵無表情,雙手用力撕下自己華貴裙裾的下擺,粗暴卻精準地纏裹住韓信胳膊上不斷滲血的猙獰傷口。
動作和語氣一樣冰冷:
“上周你直播時吹噓的什麼‘三年鐵定敲鐘上市’,現在呢?”
她猛地抬頭,銳利如刀的目光釘在劉邦臉上,唇角勾起冰冷的嘲諷,
“連沛縣老家巷口那個賣狗肉的破攤子都給抵押出去了!”
話音未落,車外猛地響起數道撕裂空氣的尖嘯!
篤!篤!篤!
三支尾部燃燒著的火箭狠狠釘穿了車頂的破麻布棚子!
瞬間,嗆人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項賊的宣傳單!”
樊噲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異常靈活地探出半邊身子,手中環首刀寒光一閃而過,精準斬斷了連著火箭的繩索。
他一把將那塊燃燒著的、印著血紅大字的麻布扯進車廂,“砰”地甩在車板上。
火光跳躍間,那行字猙獰無比:劉邦龐氏騙局真相!跑路倒計時開始!
車內一片死寂,隻有車軸不堪重負的呻吟和遠處隱約傳來的廝殺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張燃燒的傳單和火光映照下劉邦的臉上。
就在那跳躍火焰即將舔舐到他指尖的刹那,劉邦嘴角猛地向上一咧,露出一口沾著風沙的白牙,眼中爆射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灼。
“連熱點都不會蹭!”
他猛地一腳跺在車板上,對著前座的夏侯嬰吼道,
“停車!開直播!快!”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亢奮。
屏幕亮起的瞬間,密密麻麻的彈幕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地衝刷了整個畫麵。
臥槽!詐屍了?邦哥還活著?
背景音是啥?鬼哭狼嚎的?
右邊車窗!右邊車窗!有支箭在抖!!
這特效牛批啊!邦哥團隊下血本了!
鏡頭劇烈晃動,畫麵裡是劉邦那張糊滿灰黑色煙塵和汗漬的臉,額角甚至還有一道細小的血痕。
他一把抓起那張燒焦了邊角的項家傳單,在鏡頭前狠狠揉成一團,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垃圾,猛地砸向鏡頭方向!
“老鐵們!睜大眼看清楚嘍!”
他嘶吼著,聲音帶著一種亡特有的亢奮。
他抬起腳,用儘全身力氣狠狠踹在扭曲變形的車門上!
哐當!
整扇破敗的木門被狂暴的力道踹飛出去,打著旋兒消失在夜色裡。
凜冽刺骨的狂風如同冰水般瞬間倒灌進來,嗆得劉邦一陣劇烈咳嗽。
但那狂風也帶來了遠處彭城衝天而起的火光,那猙獰跳躍的紅光在濃墨般的夜幕背景下,清晰地烙印在直播畫麵的背景裡,無聲地訴說著毀滅和混亂。
劉邦側身一閃,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流矢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聲,堪堪擦著他破爛的衣袍掠過,狠狠釘在後麵的車壁上,尾羽嗡嗡震顫。
“看見沒?”
劉邦指著那支箭,對著鏡頭咧開嘴,笑容在跳躍的背景火光下顯出幾分猙獰,
“項總監派人送溫暖來了!兄弟們夠意思吧?”
他猛地彎腰,雙手抓住車座下那塊肮臟破舊的皮套,用力向外一扯!
嗤啦一聲,皮套被撕開。
露出的,赫然是幾卷用粗麻繩捆紮、泛著可疑油膩黃光的陳舊竹簡——《關中風電帝國計劃書》修訂版)。
那是張良用三天三夜時間,耗費了整整一鍋滾燙的牛油火鍋底料,精心偽造出來的“絕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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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適時地掃向蕭何。
這位總賬房先生臉上絲毫不見慌亂,他默契十足地舉起另一卷同樣飽經風霜的竹簡,聲音平穩得如同在朝堂奏對:
“邦哥!函穀關口剛剛傳來的獨家儘調報告!”
布滿老繭的手指用力一抖,竹片在鏡頭前嘩啦啦飛速翻動起來。
粗糙的竹片縫隙間,隱約能看到塗抹的墨跡和簡略的圖案。翻動停止,最後一枚竹片上,一個碩大的、用朱砂印泥蓋上去的aaa級超級風口印章,在鏡頭特寫下無比刺眼奪目!
就在此刻——
噗!
一支流矢毫無預兆地呼嘯而至,帶著千鈞之力,竟將蕭何手中那卷厚厚的竹簡瞬間洞穿!
箭頭帶著竹屑碎片深深紮進了另一側的車壁。
整個車廂死寂了一瞬,彈幕更是瘋狂刷過臥槽!
來真的?
蕭何的身體隻是微微一晃。
他麵不改色,伸出兩根手指,穩穩捏住穿過竹簡還在嗡嗡震顫的箭杆,猛地向外一拔!
箭矢帶著幾的竹片被隨手丟在腳下。
他甚至還抬手撣了竹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平淡得近乎詭異:
“諸位請看,霸王連我們的第三方權威儘調,都要強行武力乾擾!”
他沾了點車板上濺開的血跡,在竹片碎裂的破洞旁,用力寫下「認證有效」。
刺耳的連麥提示音驟然響起,壓過了車外的風聲和廝殺聲)
“劉季——!!!”
一個被電流嚴重扭曲、卻仍能聽出滔天怒火的咆哮聲炸響在車廂裡,震得手機嗡嗡作響。是邯鄲的趙總。
“我派去接你的車隊!在彭城等你足足三天!人呢?啊?!”
那聲音像是困獸在嘶吼,
“你他媽親口答應的上市前最後一次路演呢?!屎都被項家軍打出來了?!你耍老子?!”
劉邦一把撈起旁邊夏侯嬰掛在車壁上的水囊,擰開塞子,仰頭就是一頓猛灌。
渾濁的水順著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肆意流淌,滴滴答答落在車板上,很快積了一小窪。
他狠狠抹了一把嘴,對著鏡頭擠出笑容:
“趙哥!趙哥!您聽我說!路演?那都是虛的!”
他抬起腳,又是狠狠一下踹在旁邊一塊朽爛的車板上!
哢嚓!
那朽木應聲裂開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外麵飛馳而過的景物清晰可見。
“瞧見沒?兄弟我親自給您測新物流路線的極限抗撞擊能力呢!”
劉邦指著那破洞,語氣活像在推銷什麼寶貝,o!”
就在這時,一隻沾著淡淡脂粉香的素手冷不丁伸過來,一個精巧的胭脂盒“啪”地一聲,精準地砸在鏡頭前。
盒蓋在撞擊中彈開,裡麵嫣紅的胭脂粉撒了一片。
劉邦的動作快如閃電。
他的手在盒蓋彈開的刹那,閃電般探入盒底,抽出一小卷薄如蟬翼的白色生絹。
絹布上用蠅頭小楷寫滿了名字,其中三個名字被醒目的朱砂紅圈死死圈住!
劉邦的目光在那三個朱砂圈上飛快掃過,瞳孔猛地一縮。
他猛地抬頭對著鏡頭,雙手誇張地作揖,臉上堆起過分熱情的笑容:
“喲!錢掌櫃!您在線上啊!您點名要的巴蜀預製菜冷鏈供應鏈!”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
“搞定!兄弟我剛用獨家加密信道簽了最終協議!巴蜀冷庫,全鏈打通!”
說罷,他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旁邊蜷縮著、裝死的韓信腿上:
“戰略總監!彆他媽睡了!給錢掌櫃報最新戰報!”
韓信被猛地踹醒,茫然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
他舔了舔乾裂滲血的嘴唇,看也不看鏡頭,雙眼空洞地盯著車頂,用毫無起伏的棒讀腔調開始背誦:
“昨日…辰時…攻破三秦軍核心數據庫服務器集群…咳咳…”
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背誦,一口暗紅的血沫不受控製地噴濺出來,星星點點糊在了手機攝像頭上。
直播間瞬間被臥槽!
真吐血了?
技術總監頂住啊!
太敬業了邦哥團隊!
心疼韓總監!
密密麻麻的彈幕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