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這邊緊鑼密鼓,熱火朝天。
抓革命,促生產。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的更始皇帝劉玄,也挺忙的。
也就在王匡敗給鄧禹之後,他一路潰敗逃回到長安城內。
王鳳、王常、張卯等人紛紛前來慰問。
“大元帥受驚了,那個鄧禹是何方神聖,讓將軍遭受如此慘敗?”
“嗨,彆提了。這個鄧禹乃是劉秀麾下的大將,這個人甚是厲害,我與他打個照麵,一擊即潰啊。我想啊,長安早晚要落入劉秀的手裡。”
“那的確不是什麼好兆頭,不如咱們再度反了吧?反正早晚要被劉秀擊敗的。到了那個時候,如果一無所有,倒不如現在,把更始皇帝劉玄給趕跑,咱們再把長安城搶掠一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豈不逍遙?”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到處逍遙,這是張卯一貫的主張。
“這樣甚好。”
綠林軍就是這樣的德性。
有了前次被綠林軍追殺的經曆,更始皇帝劉玄也想,借助老丈人趙萌的勢力,去誅殺綠林軍。
雙方的想法,不謀而合。
再度內訌,不可避免。
他命令自己老丈人趙萌,和李鬆合兵一處,共同進攻從前的老哥們王匡、王鳳、王常、張卯等人。
雙方你來我往的血拚了一個多月。
這一次,弱智老菜的更始皇帝劉玄,卻出人意料地戰勝了一幫老朋友。
王匡、王鳳、王常、張卯戰敗以後,抱頭鼠竄。
劉玄放下心來,心安理得地住進了長信宮內。
…………
且說,
鄧禹打敗王匡以後,情緒也上來,探得赤眉軍的情況,他決意一舉掃平赤眉軍。
秋風裹著沙礫抽打在鄧禹的玄鐵甲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他立在華陰箭樓之巔,望著關外三十裡處那片翻湧的赤色雲靄——赤眉軍連綿二十裡的營寨,在暮色中猶如一條正在蛻皮的巨蟒。
“報!”
渾身血汙的斥候跌跌撞撞撲上城樓,"赤眉軍前鋒已過澠池,離此不足半日路程!"
鄧禹的指節在劍柄上捏得發白。
半月前大破更始軍王匡時的豪情尚未消退,此刻卻在眼底凝成兩道寒光。
他抓起案上的羊皮地圖猛地展開,
指尖劃過崤山褶皺間蜿蜒的線條:"傳我將令,全軍明日寅時開拔。"
當夜,
中軍大帳內燭火搖曳。
鄧禹凝視著沙盤上用赤色陶片標出的赤眉營寨,
他轉身看向帳中諸將,"明日我親率三萬精銳,定要在崤山腳下踏平這股賊寇!"
破曉時分,漢軍戰鼓如雷。
鄧禹身披白盔白甲,胯下烏騅馬昂首嘶鳴。
當他望見赤眉軍營地那片猩紅如血的旗幟時,胸中熱血驟然沸騰。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奇異的樂聲穿透晨霧傳來——竟是羯鼓與羌笛交織的詭異曲調,如同厲鬼嗚咽。
"報!赤眉軍陣中殺出一員大將!"
來將頭戴青銅麵具,身披虎皮大氅,手中狼牙棒在朝陽下泛著幽藍的光。
縱馬至陣前,聲如洪鐘:"漢將聽著!吾乃赤眉軍左大司馬樊崇帳下楊音,爾等速速獻關投降!"
鄧禹冷笑一聲,長槍直指對方咽喉:"反賊楊音,今日便讓你見識大漢軍威!"
話音未落,兩支軍隊已如潮水般相撞。
漢軍的玄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赤眉軍則揮舞著綁著獸骨的木矛,口中發出非人的嘶吼。
混戰中,鄧禹忽見赤眉軍陣後煙塵大起,數千騎兵舉著繪有血月的黑旗疾馳而來。
他心頭劇震,急令後軍變陣。
然而詭異的樂聲愈發刺耳,漢軍士卒突然紛紛捂住耳朵,陣腳大亂。
鄧禹親眼看見一名親兵雙眼暴突,口鼻流血倒斃在地。
"是巫蠱之術!"
鄧禹咬牙揮槍,挑開一名撲來的赤眉士卒。
但赤眉軍的攻勢如洶湧潮水,漢軍漸漸被分割包圍。
直到暮色降臨,鄧禹才在親兵拚死護衛下退回華陰,清點人數時發現折損了近半數兵馬。
首戰失利的陰影籠罩著大營。
鄧禹獨坐帳中,盯著案上染血的虎符出神。
這時,一名謀士匆匆入帳:"將軍,細作傳來急報。
赤眉軍中有精通西域巫術的異人,他們用活人祭旗,借邪術擾亂軍心......"
"荒謬!"
鄧禹猛地拍案而起,"我漢軍乃正義之師,豈會被妖邪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