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乾清宮。
馬皇後神色憂慮地踏入殿中,朱元璋正坐在龍椅上,審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
看到馬皇後進來,微微抬起頭,疲憊地笑了笑:“妹子,你怎麼來了?”
馬皇後走到朱元璋身邊,輕聲說:“重八,咱知道老三的事了,這混小子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咱沒教好。”
朱元璋長歎一口氣,伸手握住馬皇後的手:“妹子,這不怪你。標兒也來為老三求過情了,咱決定再給老三一次機會。”
馬皇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欣慰,緊緊握住朱元璋的手:“重八,你能這麼做,真是太好了。標兒向來仁義,他肯定也盼著老三能改過自新。”
朱元璋微笑點頭,說道:“咱也希望他能吸取教訓,重新做人。畢竟以後咱這江山還是要交給標兒,他們兄弟之間和和睦睦,相互扶持,咱這心裡才踏實。”
馬皇後深深歎了口氣,看著朱元璋緩緩說。
“重八,咱不希望父子反目,兄弟鬩牆,這些孩子都是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咱不心疼。”
“如今老三犯下這等錯事,往後你對其他孩子,可得多些寬容和慈愛,莫要讓孩子們因為這事兒,心裡對咱生了隔閡。”
朱元璋輕輕拍了拍馬皇後的手。
“妹子,咱明白你的意思。隻是這帝王之家,事事關乎江山社稷,咱有時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你放心,咱會儘量平衡好這其中的關係。”
馬皇後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
“但願如此吧。重八,咱這心裡啊,總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孩子們再出什麼事。”
朱元璋將馬皇後擁入懷中,安慰道:“妹子,莫要過於憂心。有你和咱在,孩子們會明白咱們的苦心的。”
十年光陰一晃而過,這十年間,大明王朝表麵上依舊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四海升平。
洪武二十五年。
朱棡經此一事,確實收斂了許多,在朱標的教導下,慢慢懂得了為臣之道,不再生出事端。
然而,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實則暗流湧動。
在西安藩地,朱樉這些年一直低調行事,用心經營著自己的藩地,他將對未來的謀劃深深藏於心底,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王爺,我們現在的騎兵有三萬,秦王軍七萬,糧草儲備也足夠支撐大軍數月之用。”王府的軍事幕僚恭敬地向朱樉彙報著。
朱樉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說道:“繼續暗中操練,不可懈怠。但行事一定要謹慎,切不可讓朝廷察覺到任何異常。”一名統領領命退下。
朱樉獨自一人站在王府的花園中,心中暗自思忖。
這十年來,他韜光養晦,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中占據一席之地。
如今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他也必須加快準備。
“王爺,郡主已經十歲了,該給她找個好先生教導了。”
管家不知何時來到朱樉身後,輕聲說道。
朱樉微微皺眉:“敏安這丫頭,本王隻盼她能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長大,暫不用找先生教導。”
管家連忙低頭請罪:“王爺恕罪,老奴一時疏忽。郡主乃千金之軀,能在王爺的庇護下快樂成長,也是郡主的福氣。”
朱樉擺了擺手,目光柔和地望向郡主所居的小院方向。
“是咱對不起觀音奴,咱在她墳前說過,給敏安一個幸福,快樂的一生。”
管家點頭稱是,又接著回稟:“王爺,近日聽聞朝廷有不少變動,似乎在暗中加強對各藩地的監管。”
朱樉眼神一凜,心中警惕起來:“看來朝廷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謹言慎行,不可露出半點破綻。咱們擴充軍備之事,更是要守口如瓶。”
“是,王爺,老奴這就去傳達。”管家匆匆退下。
朱樉獨自一人站在王府的花園中,望著遠處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
這十年來,他韜光養晦,擴充軍隊,從開始的兩萬兩千人到現在的十萬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但如今朝廷的警覺,讓他明白,未來的路將更加艱難。
“唉,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