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好久不見。這是？”
他無視慕海，直接跟葉舞打招呼。
“爸，我們今天，為母親而來。”
慕雲安淡淡看他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放鬆幾分，這忤逆的小子，很久沒喊過他了。
他眼神裡湧現濃濃的疑惑，看到那名醫生，也猜到跟妻子有關，隻是什麼事情，要搞這麼大陣仗？
阿媚放下叉子，垂眸，手微微有些發抖，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少見的沒有嘲諷慕海。
“怎麼回事？”慕雲安的視線在幾人間穿梭，眼神裡滿是疑惑和審視。
兩名警察掏出逮捕令：“警察辦案，請配合。”
“哢嚓。”
兩人走到阿媚麵前，不顧她拚命掙紮，給她戴上手銬。
阿媚的臉色煞白，嫵媚的雙眸睜大，滿是恐懼與慌亂：“你們……你們乾什麼？為什麼拷我？雲安！”
“這到底怎麼回事？抓人也要給個說法吧？”慕雲安眉頭緊鎖，沉聲道，轉頭看向慕海，“你小子搗什麼鬼？”
“爸……媽昏迷到現在，不是因為車禍，而是……被人下毒！”慕海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難過。
“你……你胡說什麼？”
慕雲安大腦驀地空白，盯著慕海，嘴上質疑，心裡卻莫名信了大半，全身閃過一陣戰栗，心跳劇烈加快，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你好，慕總，我是蘇女士的主治醫生，根據她的血液檢測結果，確實含有一種新型的藥物性病毒，觸發腦部的炎症反應，激活免疫係統攻擊自身組織。炎症介質釋放進一步加重腦組織損傷，造成長時間的意識喪失。”
“你好，慕總，我是仁愛醫院的院長，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們的失職。當時蘇女士因車禍住院，我們便先入為主地認為她腦部炎症是撞擊引起，沒再考慮其他可能性。這種病毒隱蔽性很高，尋常的血液檢測查不出來，這次還是慕先生自費進行更高等級的血液檢測，才查出來。”
慕雲安的臉色越來越冷，一個箭步上前，揪住院長的衣領，聲嘶力竭地吼道：“你說什麼？！沒診斷出來？你們一句輕飄飄地對不起，就能抵過我妻子臥床多年的苦嗎？你們這幫庸醫！庸醫！”
慕雲安的拳頭捏地咯吱響，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從脖子到臉頰都脹得通紅。
慕海呆了片刻，還從沒看過他這麼失態的樣子，反應過來後，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你鬆手！”
“比起怪醫生，更應該怪下毒的人吧！”慕海低聲吼道。
慕雲安聞言一驚，仿佛才找回思維能力，他鬆開醫生，呆了一秒，便明白過來。
他轉身，目光死死鎖定在阿媚那張妝容精致、三分酷似妻子的臉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灼穿。
“蘇媚，”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是你，是你對吧？”
聽得他直呼她大名，蘇媚的心微微一沉，手指無意識地相互摩挲著，塗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指尖微微顫抖。
她的目光先是閃爍，隨後強裝鎮定地扯出一個微笑：“雲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彆裝了！”慕海的聲音浸了寒冰，把手中的一疊資料遞給慕雲安，才轉向她，“我查了你的銀行流水和暗網賬號，裡麵有你購買毒藥的記錄，這毒藥的成分與我母親中毒的成分一模一樣！”
“不，怎麼可能，我明明……”蘇媚瞪大眼睛，突然意識到什麼，閉上嘴，緊咬嘴唇。
“你明明刪了購物記錄是不是？”慕海嘴角勾起，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你真傻，當真以為，這購買記錄刪了就恢複不了嗎？後台數據早留下了。”
“不，不是我……”蘇媚臉色瞬間慘白，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嘴唇顫抖，卻仍然抵賴著，“即便，即便我買了毒藥，你們也不能證明是我下的毒！什麼毒藥成分一樣？隻是巧合罷了！我不知道！我買毒藥，是用來毒老鼠的！”
葉舞嘴角勾起，打量著蘇媚，欣賞她強撐的演技，真是天生的辯手和演員。
但任誰都聽得出來，這辯解多麼蒼白無力。
“蘇媚！你還狡辯！”慕雲安暴喝一聲，將資料重重地摔在她臉上，一張紙的邊緣割破了她嬌嫩的臉蛋。
女人的眼淚一顆一顆滾落，喃喃道：“不，不是我……你們沒有證據……”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慕海冷冷一笑，打開牆上的電視機，“好，今天就讓你死心。”
慕海點開手機上的視頻，投影到電視。
裡麵是一段醫院的監控視頻，時間是半夜2點。
慕母躺在病床上，睡得安詳。不一會兒，病房門打開，蘇媚進來，在病床邊徘徊，左右看看，走到慕母身邊，掏出一根針管，扯住她的胳膊，注射下去，慕母突然抬頭，被子抖動，又直挺挺倒下去。
“原來，婉兒當真醒過！是你害了她！”
“啪！”
慕雲安抓起桌上的蓋碗，朝蘇媚砸去，滾燙的熱水潑在她手臂上，迅速紅了一片。
“我……我隻是……”蘇媚抬起頭，眼中盈滿淚水，“雲安，我愛你啊，我那麼愛你，從來這個家的第一天，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
慕雲安的表情扭曲了，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覺得自己下巴要脫臼了，他眼眸裡浮上厭惡：“愛？你管這叫愛？婉兒做錯了什麼？她知道你家困難，看你失業，好心給你一份工作，你怎麼敢的？你怎麼下得了手？”
蘇媚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衝花了精心描繪的眼線。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她占有了你！明明我更適合你，明明我更能理解你的事業和抱負！你跟她在一起時，不思進取，公司都快被那幾個白眼狼撬走了！這些年要不是我，陪伴你，給你出謀劃策，你的公司能做到現在這種規模嗎？我們才是適合在一起的人生伴侶！我能照顧你生活，能幫助你的事業，她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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