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禾裝作沒看見,繼續低著頭趕路,順便找找哪裡還有草藥。
楊玉則是趁著阮星禾不注意,從阮星禾前頭一段距離的樹後繞出來,去了更遠一些的地方。
阮星禾暗自冷笑:“真是賊眉鼠眼,想跟著就跟著,又不是不讓她跟著,非得偷偷跟著,真是見不得光。”
白小聖偷笑:“你這話說的,跟繞口令似的。”
阮星禾又轉了轉,才聽到楊玉的呼喚聲:“阮知青,你在哪兒?阮知青~”
順著聲音左看右看,才在身後不遠處發現她在裝作尋找阮星禾,“還挺會演戲。”
阮星禾心裡嘀咕著,臉上卻不動聲色:“哎~我在這兒呢,楊玉同誌,我在這裡。”說著,還對著她揮揮手。
楊玉看到阮星禾,露出真誠的笑:“原來你在這兒啊,害得我好找,怎麼樣?有收獲嗎?”
阮星禾得意的笑著,顯擺一般將背簍子從肩頭取下來放在地上,“當然有收獲了,你看,我找到了這麼多草藥,說吧,你需要什麼草藥?我換給你。”
楊玉雙眼放光的看著阮星禾背簍子裡的藥材,迫不及待的問:“快說說,你都找到了些什麼藥材?”
阮星禾一副沒心沒肺的純真模樣,興致勃勃的跟楊玉介紹,“這是接骨草,這個,是三七,還有這個,是茜草,能活血化瘀,止痛止血,都是治療跌打損傷和止血的,不過,接骨草得先陰乾或者烤乾,你看,你需要哪個?”
她絕對不會說,接骨草這個季節采摘並不合適,藥效會大打折扣。
楊玉連忙說道:“這些我都要。”
阮星禾疑惑的抬頭,看向楊玉,“你你用的完嗎?”
楊玉恍然,頓時露出看似溫柔的笑意:“看我,真是一時著急了,你也知道,我們鄉下人認識幾棵草藥的並不多,我是看你對這些很是精通,便想跟你多換一些,省得以後總是麻煩你不是?對了,你這些草藥有適合外敷的嗎?“
阮星禾一本正經的說道,"三七,白及,都是外敷的止血藥啊,艾草葉,槐花,白茅根搗碎了都能敷在傷口處止血。“
楊玉聽的雲裡霧裡,這些名字說起來都認識,但是,草藥長什麼樣子並不認識。
阮星禾不管她什麼表情,硬是熱情的為她上了一堂生動的中草藥常識課。
楊玉聽的昏昏欲睡,煩的想死,卻又不得不陪著笑臉,故作認真的聽著,實際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是什麼都沒聽進去,沒辦法,草藥還沒到手,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直到阮星禾說夠了,這才停下來,笑眯眯的問:“都記住了嗎?”
楊玉一時愣住,反應過來才連忙點頭:“記住了,記住了,都記住了。”
其實,心裡已經在嘀咕,我記住個屁,你到底說的什麼?一個字,沒聽見。
“那行,這些草藥我就換給你了。”說著,阮星禾把她背簍子裡的金銀花,甘草,還有一些彆的草藥整理出來,給她放了幾根接骨草,三七和茜草。
她這些草藥都是名貴草藥,換她一些普通的甘草和金銀花,說起來,還是她賺了,自己這都賠大發了。
楊玉看看自己的背簍子直接塌下去一大半,而阮星禾的背簍子,則是需要拿腳踹踹才能放得下,不禁嘴角抽出幾下,這個小丫頭片子,表麵看著是個單純的,還挺摳門,真是一點不吃虧。
藥材換好之後,阮星禾背上背簍子,直接往外走,“走吧,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的話,出來時間這麼長,要被大隊長說教的。”
楊玉見藥材到手,也不想繼續轉悠了,“那行,我們一起回去。”
就這樣,阮星禾跟楊玉,一前一後順著來時的路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