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禾繼續添油加醋,“誰知道是不是都拿走了?家裡都舍不得吃大米白麵,每月吃粗糧,省了那麼久才省出來的大米白麵,都被你拿走給外婆家,我看你是想餓死爸和弟妹。”
她隻能說餓死那一家子,畢竟,她餓不餓死的,也沒人管。
阮大柱此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想到櫃子裡那些米麵,心肝脾肺都在疼,抄起雞毛撣子對著王靜芬就是一頓抽,“王靜芬,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告訴你,今天就去你娘家把東西拿回來,不然的話,你就給我滾!”
王靜芬抱著腦袋嚎,“彆打了,彆打了,不是我,真不是我。”
阮大柱一聽,抽的更狠了,“敢做不敢認,我看你就是欠抽。”
阮星辰和阮星月這姐弟倆,站在一起瑟瑟發抖,生怕雞毛撣子落到他們頭上。
阮星禾心裡暢快,重生後的第一頓打,總算換了地方落。
一大早,阮家雞飛狗跳,阮大柱吃不上飯,餓著肚子去上班。
王靜芬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顧不上找阮星禾算賬,也跟著走了。
至於那姐弟倆,同樣餓著肚子背上書包,委屈巴巴的走出家門。
很快,家裡便安靜下來,隻剩下阮星禾。
阮大柱和王靜芬都是在紡織廠工作,阮大柱是正式工,王靜芬是臨時工,這還是沾了對麵阮星蘭她老子,做紡織廠采購員的阮大祥的光,不然的話,阮家人也不會一味跪舔著隔壁大房一家。
加上阮星蘭現在跟副廠長的兒子陸陽搞對象,這一家人,更把阮星蘭一家當祖宗供著。
此時,是七五年三月份,現在小學五年製,高中是兩年製,阮星禾十五歲,念高一下學期。
阮星蘭十七歲,已經高中畢業,因為家裡的下鄉指標,正想找工作,若是找不到工作就打算嫁給陸陽逃避下鄉。
前世,她們母女算計自己之後,為了躲開陸陽,躲開自己,阮星蘭主動下鄉,之後與李家認親,沒多久就去了京都。
趁著家裡沒人,安靜下來,阮星禾看了一眼巴掌大的客廳,這客廳裡能坐的地方,除了鋪了白色桌布的圓桌前的方凳,就是幾個小板凳了。
阮家並不太富裕,住的是紡織廠家屬院的筒子樓,隻有三十多個平方,本來臥室,書房,客廳是一體的,後來用板子隔成了三個鴿子籠小單間。
阮大柱和王靜芬住一間,阮星辰住一間,阮星禾跟阮星月擠在一起住一間裡的上下鋪,後來王靜芬為了鎖住家裡的米油鹽,硬讓阮大柱又隔出一個屁股大點兒的小雜物間。
這樣一來,供家人集體活動的空間就小的很了。
靠牆位置還擺了一張圓桌,放了幾個方凳,狹窄的幾乎快要轉不過身。
阮星禾坐在方凳上,腦子裡和白小聖交流著,“小白,你快給我放點兒大魚大肉出來讓我吃個飽。”
白小聖聽了,沒好氣的翻著大白眼,“大魚大肉?你看我像大魚大肉不?”
“沒大魚大肉,麵包香腸總有吧?”阮星禾退而求其次,“你可彆告訴我,你什麼也沒有,那老子要你何用?”
白小聖一生氣,從空間裡蹦了出來,落在地上,又彈到桌上,“我用處可多了,比如……”
阮星禾看到白小聖本體,巴掌大一隻猴,眼神都亮了,“哇塞,金絲猴,你是一隻小金絲猴?”
“金絲猴?你還奶糖嘞,你全家都是金絲猴奶糖,我是小石猴!”
“小時候?那你長大了什麼樣的?”
“小石猴,不是小時候,小子的小,石頭的石,大馬猴的猴,懂不懂?”
“油蛤,仿版靈明石猴?就是個冒牌貨,懂的。”
“……”白小聖直挺挺一個仰倒,“啪”一聲,摔在桌麵上,“嗖”一下,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