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禾提著水壺走到門口,跟收拾完飯盒回來的阮星月擦肩而過。
阮星月走過去之後,還回過頭瞪著阮星禾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阮星禾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猛然回頭,“你有病啊?”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
所以,到底是誰有病啊?
阮星禾邊走邊問,往水房走去。
走到走廊拐角處,便看到有個穿白大褂的老頭在背著手溜達。
“王院長好。”
“王院長!”
“王院長吃了嗎?”
……
阮星禾聽到開往的醫生護士跟那個滿頭白發的老頭打招呼,不禁放慢了腳步。
他就是陷害孫誌勇的那個王偉忠?
剛才,那個影子人匆忙的告訴她,他的名字叫孫誌勇,生前就住在山城縣醫院家屬院,家裡有他媳婦和兩兒一女。
十年前,他死的時候,他大兒子十五歲,二兒子十三,小女兒才十歲,現在算來,他們分彆是二十五,二十三和二十。
現在,他的兒女該成家立業了吧?這老頭,算是晚婚晚育的典型了。
也不知道那幾個孩子和他們母親,本身就壞,還是他們母親為了三個孩子不被牽連,才跟孫誌勇斷絕關係。
聽孫誌勇那意思,好像是那幾個孩子不是東西,但是吧,說他們不是東西,在那個敏感時期,怎麼會在他死了之後,還會來收他骨灰?有點自相矛盾。
阮星禾跟王偉忠走對的時候,若無其事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和他身邊跟著的一個年輕些的大夫。
這個王偉忠頭發花白,一臉褶子,眼下烏青,要不是穿著白大褂,還真看不出像是醫院的院長。
按說,應該是養尊處優的人,怎麼會這般憔悴?若是再嚴重些,都要比上蘇誌勇了。
他背著手在走廊裡巡視,一邊走一邊和身後的那人說話:“咱們醫院一定要做好典型,爭取這次能評上先進,也好向上頭申請更多的先進醫療器材,多為人民群眾謀福祉。”
“好的,您放心,王院長,我會妥善安排的。”他身後的跟班也有五十來歲,臉上笑開了花,唯唯諾諾的應承,還裝模作樣的在手中的本子上寫寫畫畫,似乎很是虔誠的做著記錄,“我都記下來,回頭立馬安排。”
又走了一段,見那個王院長就跟那個跟班分開,他直接下樓離開了,這個跟班就順著原路從走廊走回來。
阮星禾在走廊儘頭的水房裡打了熱水,探出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水房斜對麵的醫辦標牌,留在水房裡沒出來。
很快,那個醫生從走廊對麵走了過來,開門進了辦公室,又將門關好。
阮星禾這才從水房裡出來,拎著水壺慢騰騰的往回走。
“蘇主任,怎麼樣?院長怎麼說?”
“院長說,要做好典型,爭取評先進,要申請一批先進的醫療器材,為人民群眾謀福祉。”蘇主任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奇怪,似乎帶著嘲諷,“你說好笑不好笑?”
“哈哈,為人民群眾謀福祉,我看,是那老小子要趁著退休前再撈一筆吧?”
“對了,城外駐紮的解、放、軍部隊援建的三層小樓樓址選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