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阮星禾帶著姐妹倆跌跌撞撞的往村外跑。
從村子經過時,哪怕傳出一聲犬吠,那兩姐妹都會被嚇得瑟瑟發抖,可見,這幾天是真的吃了老鼻子苦,膽子小的很。
“彆怕,儘管趕路,我們一定要趕在被發現之前離開這地方。"阮星禾耐心安慰姐妹倆,"小心看路,現在不能開手電,隻能跟著感覺走了,還好月光夠亮。"
“同誌,前麵那處懸崖路怎麼辦?我害怕。”妹妹方小英想起那段路就雙腿打顫,“那根本就不是路,我害怕。”
阮星禾無奈的歎口氣,誰不怕呢,但是,不能慫:“那你想想,你願意留在這村子裡給好幾個男人做老婆嗎?”
說到這裡,不僅方小英嚇得臉色發白,就連方小倩都變了臉色,“不要,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離開。”
有了令人害怕的東西,這姐妹倆走路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就在阮星禾跟那兩姐妹離開不久,那戶人家堂屋的燈亮了,一個老太婆的聲音響起:“老頭子,怎麼突然這麼安靜了?”
老頭子翻了個身不耐煩的咕噥一聲:“大半夜的不睡覺,乾什麼呢?”
老太婆睡不著,翻身坐起來聽了聽動靜,剛才,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聽到小兒子說話的聲音,心知肚明的她,硬是躺著沒動。
本身她就偏著小兒子,巴不得小兒子吃第一鍋飯,剛才還聽到小兒子說話,聽到那個女人“嗚嗚”的聲音,怎麼突然就安靜了?
這到底是成事還是沒成事?要說沒成事吧,那不能啊,要說成事了吧,怎麼連動靜都沒有?就算那女人不敢出聲,她兒子不見得肯憋著吧?
越想越不對勁,老太婆直接去點燃了煤油燈,披上衣裳,翻身下炕。
“悉悉索索”的動靜吵的老頭子睡不安穩,“你個死老太婆,不睡覺乾嘛去?”
老太婆沒說去看看她兒子,編了個瞎話:“我去解手。”
老頭子恨恨的罵了一句:“懶人屎尿多!煩的人睡不著覺。”
不管老頭子怎麼罵罵咧咧,老太婆都沒有多說一句,而是直接拿了煤油燈往外走去。
這老太婆三角眼,吊梢眉,滿臉樹皮一般的褶子,乾巴巴的,嘴唇薄,豁牙,一臉的刻薄相。
她將煤油燈提高,舉在眼前,彎腰看著地麵,離開屋子。
在院子裡又站了片刻,轉過臉看向雜物房,黑布隆冬連個人聲也沒有。
一臉好奇的老太婆拿著煤油燈慢慢向雜物房走去,邊走邊喊:“貴生,貴生啊~”
還躺在屋裡暈著的牛貴生毫無動靜,倒是把她其餘的兒子都給吵醒了。
東屋的那間土坯房裡有了動靜,有漢子帶著起床氣嚷嚷起來:“娘,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喊老五乾什麼?”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真是的,把人都給吵醒了,煩不煩啊?”
......
幾個兒子說話都帶著火氣,煩躁的不行。
老太婆沒有說話,而是推開雜物房的門,拿著煤油燈往裡走,“生兒,生兒啊。”
走著,老太婆腳下踩到個軟乎乎的東西還絆了一跤,趴在牛貴生身上的老太婆手裡的煤油燈直接就砸在了暈倒的那家夥身上。
燈裡的煤油傾泄出來,倒在了牛貴生身上,小火苗“噌”一下就冒起來了。
“啊~生兒啊~”老太婆就著牛貴生身上的小火苗兒,這才看清了他兒子臉上血呼啦的躺在地上,嗷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尤其是看著這越燒越旺的小火苗,更是亡魂皆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