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笙帶著傅覺夏匆匆趕到醫院時,孟彆羽已經包紮好了傷口。
而負責處理此次事件的交警和醫生都難以置信,被車子撞出去那麼遠,車身都變形了,他人居然完好無損,僅僅隻是擦破了皮。
借著管家和警察溝通的間隙,孟九笙走到了病床前詢問孟彆羽。
“你怎麼樣?”
孟彆羽胳膊上纏著紗布,臉上毫無血色:“不用你假惺惺。”
孟九笙微微蹙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孟彆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不是你讓車撞我的嗎。”
孟九笙愣了愣:“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我為什麼讓車撞你。”
孟彆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你說呢。”
當時他剛走到路口,本來一切正常,隻是忽然有一陣清風掠過,卷起的沙塵迷了他的眼。
等再抬起頭時,就見不知道從哪躥出一輛轎車,徑直朝他撞來。
孟彆羽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拋向空中。
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
在失重的那幾秒裡,他幾乎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而在這之前,他又剛好和孟九笙吵了架,被她用符紙威脅......
明白過來孟彆羽話中的含義,孟九笙怒極反笑。
“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反對我和傅今年在一起,我出於報複,施法讓汽車撞你?”
孟彆羽掀起眼簾:“難道不是嗎?”
剛才警察也盤問過肇事司機,那個中年男人嚇得失魂落魄,反複強調自己的車速一直很慢,可就在看到孟彆羽的瞬間,他像是被什麼操控了一般,右腳不受控製地踩下了油門。
而且司機還說,他當時隻覺得腦海裡有一道聲音。
那聲音讓他撞上去,撞死他......
由於這兩件事情的間隔時間太短,孟彆羽很難不把它們聯想到一起。
孟九笙一陣無語,她指了指孟彆羽脖子上的山鬼花錢。
“你帶著我的護身符,根本不會有性命之憂,我一邊護著你,一邊害你,我是吃飽了撐的。”
“還有,濫用法術害人是會遭天譴的,為了這點屁事,我犯不上!”
孟彆羽看孟九笙如此疾言厲色,下意識摸向頸間的銅錢。
護身符觸手生溫,仿佛還殘留著她的靈力。
在車禍發生的瞬間,他的確看到胸口迸發出一陣強烈的金光,落地時也沒有感覺到明顯的疼痛......
如果沒有護身符,他現在肯定凶多吉少。
難道是自己錯怪她了?
可心裡這麼想著,孟彆羽嘴上說出的話卻是:“或許,正是因為你知道我死不了,所以才要給我一個教訓。”
孟九笙呼了口氣:“孟彆羽,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沒有那麼陰暗,你愛信不信。”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傅覺夏悄悄挪到床邊,動作輕得像隻小狗。
緊接著,他從書包裡摸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糖果。
“吃糖......不疼。”
孟彆羽看著那隻微微發顫的小手,又對上傅覺夏小鹿般的眼睛,亮瀅瀅的,盛著小心翼翼的關切。
他心裡泛起莫名的柔軟,可下一秒又硬起心腸,彆過臉去。
“不要。”
孟九笙快步上前,接過傅覺夏手中的糖。
“不要拉倒,跟一個孩子置氣,你也至於。”
孟彆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話。
孟九笙卻不由分說,直接把傅覺夏往他手裡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