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鎖鏈如冰冷的毒蛇,帶著死亡的寒意,緊緊地勒進蘇雨薇那如瓷器般蒼白的腳踝,瞬間,她的皮膚上泛起了青紫的淤痕,仿佛被惡魔的利爪所抓傷。
血池中央的銀鈴扣,如同被驚擾的惡鬼,不斷地發出刺耳的震響,每一聲鈴音都化作鋒利的雪刃,如閃電般刺向慕昭雪的眉間。
當第七道雪刃無情地穿透靈台時,飛濺的血珠宛如點點紅梅,融入那熾熱的熔液之中,表麵竟然浮現出一幅奇異的影像:在青陽宗的斷劍崖上,慕昭雪手持冰璃斷劍,如壯士斷腕般將其刺入自己的命門,劍刃沒入之處,滲出的並非鮮血,而是如林寒晶簇中流淌而出的金紅熔漿,兩者在崖壁上交彙融合,構成了一幅神秘的太極圖案,而那陰陽魚眼,恰似蘇雨薇的雙眼,熠熠生輝。
林寒的脊椎爆響愈發密集,猶如密集的鼓點,震耳欲聾。
冰晶蛇如餓狼撲食般撕咬著蘇雨薇的長發,刹那間,那原本潔白如雪的發絲瞬間褪去顏色,化為如墨般漆黑,又在瞬間凍結為寒霜。
墨霜沿著蛇身迅速蔓延,仿佛在池麵上蝕刻出一幅精美的茶館雕花窗景——那窗欞的裂紋中,凝固著定魂茶的殘渣。
此刻卻如被施了魔法般,蒸騰著滾滾毒霧,霧氣中漸漸浮現出三人初遇時的場景:蘇雨薇故意摔碎茶盞,那飛濺的瓷片如同鋒利的匕首。
在林寒的手背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而慕昭雪遞出的傷藥裡,竟然混雜著她前世剜出的劍骨粉末,宛如惡魔的詛咒。
在九百盞琉璃燈爆炸所形成的光瀑中,燃燒的往生殿主麵具宛如一顆璀璨的流星,懸停在半空之中。
麵具上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滲出的星砂碎光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裹挾著,裹著青銅鎖鏈如流星般沉墜池底。
當鏈尾纏繞住輪回井基石的瞬間,井口猶如被驚擾的巨獸,噴湧而出的渾濁水流如怒濤般洶湧。
水流在血池上方迅速凝結成冰璃劍的虛影,那劍尖垂落的冰棱,宛如一根根晶瑩剔透的冰柱,其中冰封著慕昭雪的劍骨——那是她為救林寒,在萬魔窟中親手剜出的,骨節間還嵌著魔族心臟碎片,此刻正與林寒的晶簇產生共鳴,發出清脆悅耳的劍鳴,猶如天籟之音。
逆轉婚契的文字如同靈動的鎖鏈,金紅鎖環緊緊扣住慕昭雪的手腕,如蛇一般旋繞攀升。
每繞一圈,就有火星如點點繁星般墜落,凝成微型茶館,燃燒的屋簷下,說書人正撕扯著自己的臉皮,露出的半張金骨麵具邊緣布滿天機線勒痕,仿佛是命運的傷痕。
當茶館的梁柱倒塌時,飛濺的木屑如雨點般灑落,在林寒的額角燙出一道新月疤,而這疤紋的走向,竟然與蘇雨薇命盤上缺失的心月狐星軌完全一致,仿佛命運在這一刻完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讓人不禁感歎這奇妙的巧合。
血池熔液如惡魔之口,吐出的毒霧如毒蛇般侵蝕著冰層,形成一個個孔洞。
孔洞邊緣,滲出的青陽宗誅魔令的赤漆符紋,如燃燒的火焰,閃耀著詭異的光芒。
當符紋亮起時,蘇雨薇被鎖鏈纏繞的右腿仿佛被施了魔法,突然晶體化,冰晶中浮現出往生殿三途河的景象:慕昭雪宛如仙子般站在擺渡船頭,手中的青銅鏡如一麵魔鏡,映出的船夫倒影,長著林寒破碎的晶化麵容,而船夫手中的船槳,恰似由蘇雨薇焚燒情絲時未燼的白焰凝成,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此時,林寒胸前的晶簇已如盛開的花瓣般裂成九瓣,每瓣冰晶都如同一幅神秘的畫卷。
映著不同的畫麵:第一瓣是聽雨茶館的說書人將醒木拍向"焚心"二字,如驚雷般震撼人心。
第二瓣是慕昭雪在輪回井畔碎劍時濺起的血花,如盛開的紅蓮,淒美而決絕;第三瓣是蘇雨薇在天機閣篡改婚契時滴落的汗珠,如晶瑩的珍珠,訴說著她內心的掙紮……當第九瓣冰晶碎裂時。
血池中央升起一根巨大的光柱,如通天的巨柱,柱體上纏繞著三人的命魂絲線,線端係著那半枚銀鈴扣,鈴舌震顫時,整個混沌域都回蕩著同一個音節——那是被封印的混沌真名"玄霜織命"的尾音,如天籟之音,縈繞在天地之間。
血池熔液如火山噴發般逆向噴湧,在半空之中凝成巨大婚契卷軸,仿佛是上天賜予的神秘禮物。
林寒、慕昭雪、蘇雨薇三人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托起,各自指尖滲出的精血如流星般飛向卷軸。
林寒的金紅血液如靈動的畫筆,繪出冰晶碑林,宛如一座晶瑩剔透的藝術殿堂;慕昭雪的雪白血液如靈動的舞者。
凝出冰璃劍影,恰似一把寒光四射的絕世寶劍;蘇雨薇的墨黑血液則如細密的蛛絲,織成天機線網,仿佛是一張神秘莫測的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