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坐在辦公桌前出神地望著學院大樓前的綠地,昨天在醫院的一幕幕讓他久久不能忘懷。他無法相信一位精神領域的專家竟然會精神錯亂,要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弗雷亞大師被捆在擔架上給抬進了精神病科,他一定會認為那出鬨劇隻不過是占卜師施展的障眼法罷了。
不過弗雷亞畢竟解決了他的困境,外加還有剩下的五十枚金幣沒有付出去,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再去看望一下弗雷亞先生,而他也在心裡默默地為對方祈禱了起來。
“布萊克!外麵有人找你,對方自稱來自預言教會。我看他麵向嚴肅,估計來者不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就在布萊克正思考著應該如何探望弗雷亞之時,阿裡克斯悄摸摸地湊到了他的耳邊。
布萊克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從未和預言教會打過交道,唯一有所牽連的便是昨天弗雷亞先生精神失常的事件,畢竟占卜師協會和預言教會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布萊克假裝收拾東西,實則在心裡打起了腹稿,他需要編造一段容易讓人信服的說辭,因為他精神世界的內容實在是過於詭異而不宜向他人展示。
布萊克剛走出辦公室便在走廊裡看見了一名手持拐杖、頭戴禮帽、身穿一套黑色神父服的男士在向他招手,對方舉手投足間儘顯紳士的風範。
“布萊克教員你好,我是預言教會的安德森神父!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神父的話語中充斥著威嚴,仿佛不容他人拒絕。
“原來是安德森神父,不知您有何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好像和教會並無瓜葛!”布萊克故作鎮定地咽了咽口水。
“我不過是想向教員詢問一點關於弗雷亞的事,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拒絕吧!不如就移步樓下的咖啡館如何?站在走廊裡詢問一位教員可一點都不紳士!”神父敲了敲手杖,揮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在神父那不由分說的威脅之下,布萊克隻能跟著對方走下了樓,他能夠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股讓人厭惡的氣息。
“布萊克教員!你於昨天上午十點左右抵達了位於林克大街的占卜師協會總部,並挑選了弗雷亞占卜師為你做夢境占卜!大概在上午十一點半的樣子,接待員見你遲遲沒有出來便前去占卜室查看,之後她就發現你和弗雷亞雙雙陷入了昏迷狀態!大約在正午時分,你們被送往利泊萊中心第三醫院急診科進行救治,弗雷亞於下午三時許蘇醒,不久之後和稍晚蘇醒的你發生了輕微的肢體接觸並且開始陷入精神失常的狀態!最後於下午四時左右,弗雷亞被送入精神病科!請問這份記錄與你昨天的經曆是否相符?”安德森神父剛一坐在咖啡椅上便拿出了塞在上衣口袋中的便簽。
“安德森神父,您記錄的可真夠詳細,如果不是您這一身神父的行頭,我都要以為我麵前坐著的是一名經驗老道的探員呢!”布萊克在不經意之間就轉移了話題。
“那麼我就當你默認了這份記錄的真實性,下麵我要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從昨天上午十點到十一點半,在弗雷亞的占卜室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弗雷亞會口吐白沫陷入昏迷?”安德森神父微微眯起了雙眼,他的眼神在頃刻間就變得銳利無比。
“在我進入占卜室的一個小時之內,弗雷亞占卜師先後使用了多種占卜手法,但是好像並沒有多大的效果!最後他使用了懷表催眠法,在看到懷表擺動的一瞬間我就陷入了沉睡,後續發生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由於我沒有看時鐘的習慣,所以我對於時間的概念並不敏感!”麵對神父毫不意外的問話,布萊克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詞。
“既然弗雷亞對你使用了催眠之法,那麼你在夢境之中是否有看到他的身影?又或者說他對你的夢境做了什麼?”安德森很是迫切地追問了起來。
“我在夢境中確實是有看到一具模糊的身影,但是困擾著我的那個夢境環境異常黑暗,所以我無法分辨那道身影是否就是弗雷亞先生,至於他做了什麼我更是無從得知!”布萊克對於自己的親身經曆稍加修飾,並且很巧妙地避開了有關精神空間的內容。
“我對你的回答持懷疑的態度,當然我無法直接否定你,因為有些人的夢境確實是曖昧不清的!不過這種情況大多發生在酗酒者、癮君子或者是生活作風糜爛之人的身上!以我所持有的資料來看,品學兼優的你必然不可能屬於這幾類人!所以綜上所述,弗雷亞的精神失常必然是遭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精神反噬,以至於他連逃走都來不及!能夠做到這點的必然是一位遠超於他的精神係超凡者,我說得沒錯吧!布萊克教員?”安德森神父品了品服務員呈上來的咖啡,隨後他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安德森神父,我對您說的一切完全沒有頭緒,我自幼在福利院長大,一心都放在了求學之上!到現在好不容易才當上教員,您說的什麼超凡者我更是沒有接觸過!”布萊克非常坦誠地擺了擺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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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才是頭疼的地方啊,你的資料我們早就查了個底朝天!你的身世非常清白,不過也不排除你從小隱藏到了現在,但是如果你真能隱藏這麼多年為何又要在這件事上自爆呢!這非常的不合乎情理!雖然教會在這件事情上並不上心,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過來確認一下!那麼布萊克教員,多有得罪了!”
隻見安德森神父用手杖敲擊了一下地麵,布萊克眼前的景象便飛快地流逝而過,最後隻剩下神父和他麵對麵地坐在桌子的兩端。他身處的這片空間仿佛已經從現實世界中剝離開來,他已經完全無法感知外界的喧囂和色彩,耳邊響起的也隻有神父的喃喃私語。
“雖然弗雷亞這個人油嘴滑舌,自私自利,喜歡攀附權貴,甚至在對待自己兒子的時候也心狠手辣!但他畢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也幫我乾了不少臟活累活,我可不能就讓他走得這麼不明不白,那麼就讓我來試試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安德森神父打了個響指,這方空間便開始急速收縮了起來。
“你說弗雷亞先生走了,他不是還在醫院裡躺著麼,我是親眼看見他被送進了精神病科,我可沒有害他!”
布萊克內心的恐懼已經到達了極點,安德森神父的詭異手段讓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就在他的精神快要支撐不住幾近崩潰之時,光球從他內心的深處傳遞出絲絲暖意鎮守住了他的心神。然而麵對這強烈的壓迫他也隻能苦苦支撐,並且隨時有可能功虧一簣。
“在如此強烈的精神壓迫之下還能保持冷靜,看來我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那麼在你的意誌消亡之前,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弗雷亞那個蠢蛋已經在昨天晚上被我解決了!他會像個植物人一樣永遠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沒有用的棋子就要及時丟棄,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就像你一樣!”神父又打了個響指,空間的壓縮速度瞬間暴增。
布萊克的整個上半身都被壓在了餐桌上,甚至連頭都無法轉動,他耳邊卻不停地傳來神父的大笑聲,仿佛那就是為他送終的奏鳴曲。
就在彌留之際,布萊克隱約間看見一道光影從眼前劃過,這片空間被那道光影從中間攔腰斬斷。他又恢複了五感,他的意識也重新回到了咖啡廳。
“堂堂預言教會的戲法師,竟然欺負一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這就是教會賦予你的信條與使命麼?”不知何時,布萊克與安德森之間又多出了一個人影,她甩了甩飄逸的長發從容地端起了手中咖啡。
“克裡斯蒂家族真是大手筆啊,連幽影一脈的影舞者都能弄來專門保護你這麼一個小丫頭!我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了,啊哈哈哈!”隻見神父的頸脖前突然泛起一道刀光,而他的身後則出現了一道影忽隱忽現的身影。
“彆在這插科打諢,你這些年犯的事可不少!光是對普通人出手這一條就足以讓你接受審判,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希爾薇絕美的臉龐上透露出無儘的冷酷之意。
“普通人?他可算不得普通人,要不然他早就倒在我的精神威壓下了!早就聽說希爾薇院長護短,今天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有你這麼個愛護下屬的老板可真是好福氣啊!”安德森神父淩厲的眼光又不自覺地掃向了布萊克。
“我自己的助理,我清楚得很!我說他是普通人他就是普通人,還輪不到你來檢驗!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自己,你是想讓我架著你走,還是自己走?”希爾薇毫不退讓地將咖啡杯拍在了桌上。
“克裡斯蒂家族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還真是不把我預言教會放在眼裡,再說就憑身後的這個家夥能攔得住我麼?”
隻見安德森取下了頭頂的禮帽並往桌上一扣,這位神父就像是變戲法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的耳邊隻留下了一陣陰森的笑聲:
“布萊克教員,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啊哈哈哈!”
“小姐,我剛剛大意了,他一直在用話語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實則是在準備逃生的戲法!”那位身形飄忽不定的影舞者終於顯現了身影,他向著希爾薇微微低下了頭。
“沒事,我剛剛也隻是嚇唬一下他而已,僅憑你還搞不定那個教會的老油條!還有你布萊克,彆傻坐著了,趕緊跟我走吧!相信你對於剛剛的遭遇一定十分好奇!”希爾薇沒有給布萊克反應的時間,她隻是向對方使去了一個顏色,隨後便起身走出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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