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一同吃吧,課上是夫子與弟子,但課下卻是叔侄。”
聞此,見黑犬饞嘴的模樣,嫂子無奈地也點了頭。
……
翌日,是雙日,風允午時才去藏書宮,也就多睡了會,待到辰初之時才起身,洗漱後舒展了筋骨。
就見到嫂子攔住了一群人。
那群人手提肉脯,帶著自己家孩子在院門前聚留不去。
“唉,黑犬阿母,讓我們進去吧,允夫子昨日願意讓我們的兒進去聽學,定有意收我們的兒為弟子。”
“是啊,且讓我們進去……”
一群人守在這裡。
當然,其餘地方並非沒有學堂,隻不過除卻肉脯外,那裡的夫子收不收是一個問題,去了之後還要多少花銷又是一個問題。
且學了之後有無用又是一個問題。
但在風允這不是問題,前幾天風允還隻是一普通的十六兒郎,如今卻依靠自己學的字在典籍宮得了置業,還有半士之供奉。
這如何能不讓這些鄰裡間的父母眼熱。
隨即試上一試,有了今日之景。
嫂子聽到後麵的動靜,轉身來望,就見到風允走來。
風允道:“可是來學?”
“是極,允夫子!”嫂子還未說話,外麵的人就大喊大叫,口口客氣,聲聲允夫子。
風允不過十六之年,被這麼多年長之人恭敬,倒是不適應,卻也麵做鎮定。
“就進來吧,一個是教,一群也是學。”
“唉,允夫子大善!”
“允夫子多善!”
嫂子無奈,緊忙揮手將看熱鬨的黑犬帶來。
那些被阿父阿母帶來的孩童都忐忑不安,躊躇著不敢看風允。
“我並非洪水猛獸,你們交了束脩,就是我的弟子,我將教導你們學字……”
風允將自己的置業時間說清楚,每日教多少都有數。
那些孩童倒是恍惚,不過孩童的親人卻一一銘記。
如此,倒是將這些人收下了。
嫂子見狀,緊忙道:“都辰正了,快走快走,允夫子要講學了,彆打擾學字!”
“哦哦哦,是我們的錯……”
“快走快走!”
在招呼完這些人,嫂子就回屋去做活,而風允也開始講學。
先是溫習昨日的八個字,不過除了黑犬外,其餘人都懵懵懂懂。
對此,風允又仔細說了一遍,將寫滿形意的木板遞在他們身前,讓其銘記。
這邊,風允將黑犬召來跟前,也沒有遮掩。
“我來教你黑犬兩字。”
聞之,其餘孩童都期盼地望向風允,他們也想學自己耳朵名字。
對此,風允道:“你們記下了那八個字,我明日考校後一一教導你們名字。”
“是!”
“知道了,夫子…”
“我叫…”
“……”
七嘴八舌中,風允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那些孩童們緊忙閉嘴。
“君子稱諾,是為有禮有信之諾,你們記住了。”
“記住…”
“諾…”
……
待到課業結束,風允食了大食,這才起身去典籍宮,剛至典籍宮,風允就見大殿內一片喧鬨景象。
原是宗伯不在,這些士人開始談天說地。
就聽殿內有人道:“越國無禮,竟然讓我大庭歸還細作,豈有此理呼!”
歸還越國細作?
風允一聽,蹙眉心道:昨日宗伯匆匆離去,果真是越國之事。
越國勢大。
卻不知,大庭君主與三位正大夫要如何處理此事。
風允收拾心情,獨步來到外室,此時外室已開,與風允輪班單雙之人朝他瞥來,眼中帶著桀驁姿態。
“你,過來。”